他们履历做得真,到他们说的村子去打听,得到的信息和履历上一致。包括外貌特征、身高、体重,全都对得上。
这些信息是真的,但人是假的,我叮嘱面试官,一定让他们亲口把姓名、籍贯、住址说出来。
结果鉴定出他们在说谎,他们肯定是冒名顶替,只不过伪装得很真,前期一定做过充足的准备。
我暗示面试官,将二人留下,安排到后勤部门,主要负责看守农具仓库。
参与种田的教众,每个人都发了工具,不按家庭、按人头算的。
剩下备用的工具存在仓库里,原本是由大黄和小黑看着。
它们是去年入冬前,管后勤的人从附近村子要来的半大狗崽。
一个冬天过去,已经长得很大了。
在村子里没啥吃的,到这边有伙房的剩饭和骨头,伙食好、身体自然强壮。
安排奸细做的闲差没有,只好让它们俩暂时挪挪位子。
于是巡逻队带着它们去巡逻,闻到陌生人的气息,立刻示警狂吠。
后勤部门的人把它们训练得很好,我还不知道教内有这样的人才。
凡是总部的人,它们都认得,见到只会吐出舌头看着人,嗅到陌生人的气息,它们立刻进入狂暴状态。
负责养家禽牲畜的教众,羡慕他们有这样的帮手,托后勤部门的人,给他们弄几只来,不为防人,只为看个鸡鸭,最好是能放羊。
种植、养殖的家业越添置越多,我批了专项资金,购买可‘再生’禽类、畜类,从前几个人就能管过来的牲口棚,如今扩大了不止一倍,工作人员也增加了数倍。
初夏的早晨,魔教总部会传出练武者的喊号声,养殖人员唤鸡唤鸭的声音,下田干活的农业工作者发出的欢笑声。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有那么点‘城市’的意思了。
我废除了针对普通教众的某些教规,他们可以在总部内随意行走、交谈、大笑。
女人们也可以出来工作,不必窝在家里,或只能在内院工作。
我鼓励她们自己创业,比如开个洗衣房,开设洗衣、补衣、制衣等经营项目。
有需要就有供给,聪明的姑娘们会发现商机。
痛斥女人不该抛头露面,女人不该开店赚钱的,我命人抓起来,扔进大牢关了些日子,出来就老实了。
我懒得他们讲道理,没那闲功夫。
有那不明着反对,暗地里搞破坏的,有个宝妈好不容易开了间绣坊,结果夜里有人翻窗进去,把绣线绣布全给剪碎了。
我在总部设立了‘案堂’,这是春天刚成立的新部门。
专门处理总部内发生的各类案件。
民事、刑事的都管,只是分两个小组负责。
像是在总部内搞破坏活动,又不是针对魔教,只针对个人的,由案堂的民纠组接手调查。
案堂堂主由杜离先当着,他以前常接触这方面的事。
民纠组组长叫夏十一,是个有武功的妹子。
案堂成立的前三个月没设组长,杜离会穿插着给手下们派任务。
有时是处理邻里纠纷,有时是处理杀人案。
通过属下们的表情,给他们分组,又提拔他最看好的两个人当组长。
夏十一年轻,又是副天生平易近人的长相,她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即便是处于盛怒中的人,估计也不愿动手揍她。
其实她天生力大,比她高一个头、宽两倍的壮汉,她一只手就能ko
像拉架拉不开的情况是不存在的,她还擅长观察人的表情反应。
邻里街坊间偷鸡摸狗的事,她只要走访谈谈话,基本便能确定‘凶手’是谁。
剪碎绣线绣布的案子交给她,她第二天就把嫌疑人抓捕归案。
但这人也是嘴硬,死活不承认,哪怕从他家的剪刀上找到了金绣线的线头,他仍是不认。
他家只他一个人,剪刀长时间不用,都已经生绣了。
他的住处更是找不到一根线或缝衣服的材料。
上次是有姑娘开店,向个大男人当街开骂,被我命人抓起来关进大牢。
这次是造成了财产损失,不是关几天那么简单了。
但夏十一还是不敢决定,请杜离拍板。
万事开头难,以前教中的女人们只能做在‘内’的工作,如今要向‘外’走了,大部分吃不准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执行的人,不敢执行得太彻底,怕挽回不了。
杜离知道我的想法,对于女人工作这件事,我向来是贯彻到底的。
他把那搞破坏的人赶出了总部,这是其他人万万没想到的。
比关大牢几天更重的惩罚,无非是罚点钱,挨几下板子,或者再关几天。
谁都没想到杜离把人直接逐出了魔教。
杜离给出的理由是‘不许阻碍魔教发展壮大的人留下’。
这词儿我听着耳熟,好像以前四大长老也用过,在往里招人的时候。
杜离是我的‘亲信’,教中人人都知道。
他敢这样做,就等于是我的授意了。
在人被赶走后,我特意派人向教众传达了我的意思。
当着众人的面,读了我新立的规矩。
魔教今后无论男女,在工作上没有可不可以一说,只有行不行一条标准。
能干就干,谁行谁上。
再者教众跟魔教是一荣俱荣的关系,若有人嫉妒同门,因为妒忌搞破坏或伤人或伤物、伤地,一律重罚。
被扔出去的那人,便是先杀的鸡。
教众对这一改变的接受度比我预想的快,他们没用几天就寻思过味来。
我都能当副教主,统管全教,教中的姑娘们为什么不能做生意、在家主事?
魔教现今的主事者,不就是个姑娘吗?
况且我还派了小娇去镇上的客栈当老板,可见我是想要女人参与魔教的发展工作的。
于是肖恶人苦着脸又跑到我的院墙下边踱步。
“肖堂主,你又来我这擦地了?”我站在院子里边,正陪云舟玩蹦格子的游戏。
“副教主!”肖恶人直接跃墙进来,单膝跪地行礼。
“有事,说。”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