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院临时“拘留”所看着像月租实惠的隔断间,但凡有些内力的人,便能将门上的锁链扯断。
实则是包子有肉不在馅里,全在褶上呢。
来人还没走到牢房的大门口,就被布置在地面、墙壁、天花板上的气丝包围了。
真正的36度无死角,无形的红外防盗系统。
任他是身形多么柔韧灵活的“贼”,也无处可钻,无处可藏。
武志远不知道有杀手潜入,他是自己想明白的。
他的靠山不会来救他了,他自己若不为自己打算,按教规处治可是要被打断手脚逐出教外的。
他本就不会武功,身体又糟践得没法干重活。
若是断手断脚被扔出去,恐怕连乞讨的机会都没有,多半会死在荒郊野外。
要杀他的人,估计也清楚他是个软骨头,但凡动刑,他就全说了。
跟他合伙贪污的那人,我已经派人抓回来了。
那人的上级根本没拦,还很客气地跟南九说,他们一定好好配合我的调查,早日清除干净教内的害群之马。
南九把人带来,我一瞧,心中冷笑,这人能开得了口才怪。
他中了“噤声蛊”,这蛊虫很有意思,它不让人说话,人只要开口讲话,它就会咬人。
最有趣的是这蛊教内没有,不是毒堂的东西。
据我所知,它是金蛊会的vip会员专享商品。
教中有人和金蛊会往来……
南九将人押入牢房隔间,就在武志远隔壁,武志远正在奋笔疾书,写他用来“减刑”的供词。
南九给他准备的是炭笔,类似于现代的铅笔样式,这个世界的人用毛笔,武志远本就不怎么识字,又用不惯炭笔,在他的小隔间里,撸胳膊、挽袖子写得好不认真。
新押进来的人,看不到他的人,只能听到他在隔间里,一会儿哎呀、一会儿嘶、一会儿懊恼跺脚捶头骂自己蠢笨。
以为他被我折磨疯了,心中愈发绝望。
可他想象中的牢房,和现实见到的不一样,他环顾四周,似在寻找什么。
隔间里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个马桶。
还有扇小气窗,镶着几根铁条。
南九问他找什么,他无法回答,只得摇头。
我在门外看着他们,南九把人送到位,回身向我行礼,我点点头,让她去忙。
武志远的同伙瞥向我,这人名叫李金山,跟武志远一样,他的身子也是够虚的,脚步虚浮、脸色黄里透着青。
现在又正忐忑恐惧着,虚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浸透了。
“你不用说话,这会儿我也不会问你,你的情况我清楚,把这颗药吃了,噤声蛊自会解除。”我扔给他一颗药丸,是毒堂在我的授意下生产的小山楂丸,以后我可能会经常使用到它。
听到噤声蛊三个字,李金山一愣,眼睛瞪得老大。
他一张倒三角脸、两颊无肉,显得一双金鱼眼特别大。
这么一瞪眼睛更大了,活脱脱一个外星小灰人的模样。
“吃吧,连服三天,毒蛊必解。”我拍了拍他的肩,将治疗之气注入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