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听朕说完。”女皇打断了聂心瑶的话,说道,“柔儿在背后做的那些事情,朕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若在平时,朕不介意纵容她,由着她胡来,以此作为对你们的考验。可是这一次,她的心思暴露的太多,甚至把主意打在了朕的头上,朕便容不得了。”
“母皇想必是有了主意?”聂心语思忖片刻,然后问道。
“是。”女皇点头,“朕也是该到了歇歇的时候了,朕老了,也不想被人说成贪恋权位,容不下自己的女儿,所以朕希望,柔儿的事情交给你们来处理。”
“请母皇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聂心语看着女皇,了然地点点头。
“大皇姐……”聂心瑶心中忐忑,看着聂心语,低喃出声。
“自古以来,仁德的皇帝才能深得民心,既然六皇妹如今已经是皇太女殿下,那么这个黑脸,自然是由儿臣来唱。”大皇女说道,“儿臣一定好好辅佐六皇妹,治理南疆,直到儿臣再也无法站起来的那一天。”
“你能这样想,很好……”女皇说道,“你们两个性情最为相似,但你比瑶儿稳重,瑶儿比你耿直,两人相辅相成,这南疆……便会有希望。”
“儿臣遵旨。”聂心瑶和聂心语同时说着。
“都下去吧,册封皇太女的旨意,朕很快就会颁发下去,自明日起,早朝就由瑶儿负责吧……”女皇叹了口气,如此说着,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聂心语和聂心瑶行了个礼,躬身告退,然后相携着走出女皇的寝宫。
一路上都无话,两人出了皇宫的宫门,聂心语才开口说道:“南疆的局势走到今天这一步,母皇也没有别的办法,事到如今,你是最大的赢家。”
“若大皇姐不是因为昔日在战场上受过伤,如今身体不好,我也争不过大皇姐。”聂心瑶笑道。
“不得不说,你身边的那个谋士也算是厉害。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来到你身边之后,不管什么事情你都能一帆风顺。摄政王的陷害,聂心柔的指控,你都能有惊无险地躲过……这也算是种本事。”聂心语神色莫名地看着聂心瑶,如此说着。
“大皇姐此言何意?”聂心瑶不解其意。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感叹罢了。”聂心语说道,“六妹,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以后见到你,就该称呼皇太女殿下了。你应该感谢你身边有那样一个谋士,若不是她之前找过我,让我辅佐你,恐怕今日母皇面前,我也不会这么快松口。”
聂心瑶听着聂心语的话,心中惊讶,她没有想到清尘竟然先一步想到了这件事情,而且还抢先与聂心语谈了条件。不管清尘的目的是什么,条件又是什么,总之聂心语肯没有任何反驳地在女皇面前承诺辅佐她,对她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
与聂心语同行一段时间,终是到了岔路口,两人分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聂心瑶回了六王府,便差人叫来清尘,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讲给清尘听。
“恭喜皇太女殿下,贺喜皇太女殿下。”清尘听了聂心瑶的话,便当即福身道恭喜。
“先别忙,母皇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如今也只是口头说了一句,最终是不是,还不确定呢。”聂心瑶连忙摆摆手,让清尘先别着急道喜。
“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南疆除了殿下,已经没有人能担大任,更不用说,殿下是所有皇女中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清尘说道,“我敢肯定,不出半个时辰,殿下加封皇太女的圣旨便会传遍整个南疆,殿下只管等着接受朝臣的道贺便好。”
“话虽如此,可是我肩上的担子却更重了。”聂心瑶说道,“要知道,按照母皇这种性格,她也不过才五十岁,说老,也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可是这么快就把手中的权力交出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殿下不必多虑,不管女皇陛下的考量为何,至少现在,殿下是稳占上风的。”清尘说道,“手中的权柄一点落到殿下的手中,那殿下便无所畏惧,尤其是在三殿下的事情上,殿下大可斩断一切后顾之忧。”
“你说的不错,母皇也是这个意思。”聂心瑶说道,“自明日开始,我便要代替母皇监理朝政,去圣地的事情,就拜托给姑娘了。”
“请殿下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殿下所托。”清尘点头,“说起来,殿下还应该感谢三殿下,如果不是三殿下的事情让女皇陛下身体抱恙,再加上圣地的地图失窃对陛下的打击,恐怕陛下也不会这么快将监国的重任交到殿下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