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血液没有异状。
并非血液,而是血脉本身就全部出现了异常。
如果要比喻的话,那就像是心脏被固定了一样。
胸前的红点就是caster的魔力吗。
这个身体只是被一句诅咒,就给完全剥夺了命令权吗————
“这———怎么可能……”
也就是说,我睡觉的时候就已经被caster诅咒了。
虽然说已经睡了,也是不可能被从这么远的距离施放的魔术控制的。
魔术师是拥有抗魔力的。
可以弹回催眠,咒缚,强制等等用来抑制被施术之人行动的“魔术”。
只要是魔术师,就不可能轻易地被其他术者所操纵。
———这可是基础知识。
所谓魔术师就是有魔术回路的人。
贯穿于体内的回路不只可以生成魔力,还拥有弹回来自外部的魔力的特性。
因此,要干涉有魔术回路工作着的身体或者精神是很难的,就算对方是比自己差得多的魔术师也很难操纵。
因为魔术回路会自动地弹回从外部进入的魔力,因此这个魔术在未完成之前就会被打断。
因此,像催眠,束缚一类的间接干涉魔术成功率很低。
就算对手不是魔术师,但只要有魔术回路的话就可以在无意识间将魔力弹回。
就这一点来说,只靠纯粹的魔力的直接干涉———就像远坂那样,以在外界生作的武器为主因,以伤害对象作为结果,这样的魔术要好用得多。
物理的冲击是万物共通的。
不论体内有没有魔术回路,只要被小刀切到人类就会流血。
“————————”
正因如此,这个状况很不正常。
……要施展距离近到几乎紧密结合的魔术的话应该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如果以前在哪里遇到过caster,当时受到了“强制”这种诅咒的话,即使离开很远也是可能被操纵的。
但是,卫宫士郎既不记得他遇到过caster也不记得受到过诅咒。
……也就是说这次是初次见面。
caster要一步不离这个地方,向远离此地的卫宫家施展诅咒,控制卫宫士郎的身体。
在魔术师之间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操纵肉体,在数公里的距离外成功了。
就算caster呆在这里,也可以随意操纵市内的人们吗————
“————————呜。”
……气势一下子受挫了。
既然魔术已经完成了,凭他的话是无法解咒的。
在caster自己不解开束缚,我又无法从外部得到帮助的情况下,他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
———!
“明白了吗?束缚着你的不是我的魔力而是魔术本身。已经完成的魔术,靠魔力的水流是无法洗掉的。就像液体和固体一样。即使往已经成型的东西上浇水,也不会让它崩坏吧?”
……黑影靠近了。
青紫色的衣服溶入了黑暗,脸上泛起了冷笑。
“————————呜。”
“但是也有例外。举例来说,对了。你们所使的魔术,对我而言不过就像是泥巴做的城堡。那种东西,只要浇的水流够多够激烈、即使成型了也是可以简单冲掉的。明白了吗?我和你们之间的差异,是次元级的哦。”
“是———吗。所以特意地,把我叫到这种地方来吗。”
“是啊。虽然所谓的御主不过都只是小人物,不过其中的你力量尤其不足。因为你的抗魔力和一般人几乎没什么区别。既然发现有这样的御主,怎么会不想像这样和你聊一聊呢?”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声中只有那猎物已然在自己眼前的优越感。
“呜————————”
……浑身发冷。
何止是什么聊聊而已。
这家伙,根本就是存心想置他于死地————!
“哦呀,又误解了吧。放心吧,杀了你的话就不能吸取你的魔力了。这个城市的人类全都是我的东西。不杀死他们而让他们苟延残喘下去下去,一直到把他们榨干为止。”
冷笑响彻在卫宫士郎的耳边。
“什————么?”
感觉像是思考回路突然被人从中截断了。
这家伙刚才说,从城市里的人们身上吸取魔力了吗————!?
“caster……!你这家伙,居然对无关的人们动手了吗……!”
“哎呀,你不知道吗?因为你和那个小姑娘联手了,我还以为你一定会知道呢———是吗。你还不知道吗。”
caster似乎笑得更愉快了。
就像是想到了要如何烹调捕获到的猎物一样。
“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从者里的caster有制作"阵地"的权利哦。魔术师都会有自己的工房的吧?和这是同样的道理。我在这个地方建造神殿,保护己身不受你们的危害。幸运的是这片土地对从者来说就如同鬼门。作为阵地也很优秀,还可以方便的收集魔力。”
“刚开始因为你们的魔力实在太少害我总是没办法控制得当,现在就可以适当地收集了。瞧,你也看见了吧?在这片土地散落着的数百人份的魔力的储藏,各种各样的人的碎片。”
“那———市里发生的事件,就是你干的吗。”
“嗯。我说了这里是我的神殿了吧?那么,向我奉上供品,不就是下界的愚蠢的人类的使命吗?”
“呜————!”
在市里发生的原因不明的昏睡事件。
虽然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多,但是这家伙已经吸食了几百人了。
———而且,如果仔细凝视的话。
充斥在这个院子里的魔力之旋涡,似乎是由成百上千人的灵魂光辉所构成的。
“caster…………!!!!!”
将力量集中在手脚上。
仍然没有丝毫变化,眼前只有嘲笑着他的caster。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为止吧。你一直要这样子也会觉得很无聊吧?”
耳边传来了低语声。
同时———至今为止都没看清的敌人的身影,遮挡了我的视野。
“saber的御主。我要从你那里取走令咒了……saber这个从者消失了也实在太可惜了。我还得让她去打倒那个碍眼的berserker呢。”
“————————”
caster的手抬了起来。
那根手指,确实地瞄准了卫宫士郎的手————
“要把令咒,夺走————”
这样的事能做到吗。
远坂说过,要剥除令咒的话必须把整个手腕的神经都剥除吧————
“对啊。先切下你的手,然后把令咒移植到我的御主身上。不过令咒是和持有者的魔术回路融为一体的吧?要剥除令咒,还得把你的神经(魔术回路)拔出。”
如此轻描淡写。
仿佛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似地,caster陈述着。
“什————”
拔出神经?
不只要取走一只手,连分布在体内的神经都要取走吗。
如果这么做的话,他会————
“嗯,会变成废人吧。不过放心吧,不会取你性命的。”
“————啊啊啊啊!”
即使手脚都断了也无所谓,拼命般的把力量集中到手脚上,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手脚不能动弹,卫宫士郎就如同死刑台上的犯人一样———妖艳的冷笑。
带着不详光芒的手指,像蜘蛛爬行一般,慢慢伸向他的左手————
············
察觉到这一异状时,已经过了多久呢。
睡眠之中,saber突然感觉到如同蜘蛛丝般的不协调感而醒来,她走进了走廊。
“……士郎?”
刚开始,她以为那是她的御主所发出的。
因为因为异状是从卫宫士郎的房间向外发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