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Lancer的master是不足300米。所以切嗣慎重地调整着瞄准点。
“——四。”
Lancer被master的令咒强迫执行攻打Saber的任务。在master被射死后,无法预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应该不会继续攻击Saber。然后就是面对berserker一人的威胁,切嗣应该可以筹划出使Saber和爱丽丝菲尔逃离险境的主意了吧。
最后的问题就是切嗣本人的安危。在Assassin的身旁发动狙击这种鲁莽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三。”
为了降低风险,切嗣让舞弥配合时机发射。舞弥的AUG可以发射5.56毫米的雷鸣顿高速弹,这个威力不可能伤害的身为Servant的Assassin。但是Assassin遭受意外的枪击,也许会忽视在眼前射击的另一个狙击手——不用说,这次射击的准备和估计是严重不足的。
“——二。”
如果Assassin把假装佯攻的舞弥误认为是敌人,但是舞弥所处的位置离Assassin足够远,有可能逃离这里。或许,在这之前,Assassin因为害怕在别的master面前露面,就逃走了。
但是,在所有的可能性都落空的情况下,那就是Assassin有可能立即攻击身边的切嗣。到那时只有背水一战了。有多大胜算之类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是惟一的选择。
“——一。“
切嗣静静地呼吸着,慢慢地扳动了扳机。枪口没有丝毫的摇晃,那空空的枪口,好像用必杀的眼神凝视着目标。
就在此时,响起了震而欲聋的轰鸣声。
这响声既不是舞弥的AUG的射击声,当然也不是切嗣的射击。
这个声音不是那种步枪程度的射击所发出的,而是足以撼动大地的冲击声。
那是突然造访战场的落雷。它那足以使昼夜颠倒、让人眩晕的闪光,还有甚至声音大过雷鸣的咆哮。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伊!!”
闪电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地面横穿而过。不——看起来像闪电的那个东西,是缠满了雷电的战车在疾驰。
Lancer迅速地翻身一跳,及时避开了战车。但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Saber身上的berserker连回头看发生了什么的时间都没有。
伴随着Rider的叫喊声,两头神牛先用四只前蹄将黑骑士踢倒在地,接着用四只后蹄无情地蹂躏着黑骑士。牛蹄上缠有翻滚的紫色雷电,仅仅是一脚也是非常重的一击。berserker整整被神牛用力踩了八次,所受的伤肯定是足以致命的。Rider的战车呼啸而过之后,berserker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黑色铠甲的身姿仰卧着翻滚在地。
Rider坐在突然停下的战车上,正在俯视着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敌人,斗志昂扬的面容上布满了微笑。
“——噢?你怎么了、有骨气的家伙。”
berserker还是没有断气。他浑身无力地痉挛着.正在慢慢地起身。被神牛践踏的黑骑士好不容易弯着身子,从战车的轨道上爬了出来。Rider看到了他的举动。berserker终于幸运地避开了车轮带来的决定性的最大攻击。
Rider的宝具在Saber的眼前飞驰而过.目睹了宝具的压倒性破坏力,Saber无语了。
“神威车轮”……它的威力很明显不在于与人战斗.而是在于与军队作战。连刚才的疾驰而过,Rider明显也是细加斟酌的。如果Rider想一举消灭所有的人,Lancer、Saber都会成为牛蹄和车轮之下的冤魂。
伏在地上的berserker,虚弱地伸着脚想站立起来,但是由于受了沉重的打击,他好像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战斗下去。他刚从容不迫地停止了移动,轮廓就开始变得模糊,像轻雾一般消散了。消除了实体,恢复了灵体,逃跑了。
“这种情况下,只有请求黑家伙先退场了。”
战车上的Rider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对着天空,弯着胖胖的脖子,呼喊道。
“Lancer的master。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偷看,但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侮辱了骑士之间的战争……不配成为魔术师的对手。”
说到达这里,彪形大汉Servant用极为狰狞的笑容,威慑着看不见的对手。
“让Lancer退下去。如果你还在这里自取其辱的话,我就助Saber一臂之力。我们二人要把你的Servant击溃,怎么样啊?”
“……”
隐身的魔术师的怒气笼罩了整个战场。可是他没有任何拖延。
“——撤退Lancer。今晚的战斗到此结束。”
听到命令的Lancer,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枪。
“非常感谢。征服王。”
听到美貌枪士的低语,Rider十分满意地薅出了笑容。
“战场上的华丽之处是这些值得赞赏的人。”
Lancer再一次用目光向Rider表达了谢意。紧接着向Saber也点了点头。
没有必要用语言表达。他们互相确认了彼此之间的誓言。Saber也冲Lancer点了点头。
决斗在别的时间进行——
Lancer确认了这一点之后。灵体化消失了。
破坏性的风暴吹乱了战场之后。寂静来访了。
海浪击打岩壁的声音,远远的街道上的喧闹声,开始秘密地点缀着夜空。Lancer的master解开了附近一带密布的结界吧。
Saber看着这个战场上的最后一个人Rider,用极为复杂的目光。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呢?征服王”
“啊,我没有仔细地考虑过这件事。”
面对Saber的提问,彪形大汉Servant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淡然地耸了耸肩。
“什么理由呀计划呀,那些麻烦的事情,就让后世的历史学家们给我找一个理由吧。我们这些英雄只要随心所欲,用滚滚的热血,在战场上奔驰就行了。”
“……那只能是王者才能说的话。”
Saber失望的回答中,态度坚定。她信奉的是廉洁的骑士道,与Rider这种肆无忌惮的行动原理相去甚远。
“噢?难道我的王道是异类吗?哼、那也是自然的事情。”
Rider嗤鼻以笑,对Saber挑衅的目光置之不理。
“所有的王道都是独一无二。身为王的我和身为王的您,本来就是水火不容……您是要将这个世界彻底地分成黑白两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