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结界制作得实在太过巧妙,不仅能起到监视的作用,还可以不让周围的魔术师察觉。潜行者进一步集中精神进行观察,发现大楼内部还有几个“魔术师的气息”。
——难以置信。
对潜行者来说,虽然这座城市充斥着无数“异教徒”,但被众多宗教视为“异端”的魔术师居然能将一个城市的司法和行政组织掌握在手中,还是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想想时钟塔的权力,或许这在现代并非什么罕见的事。
然而至少对潜行者这个与时钟塔无缘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冲击性的事实。
三章5第一天凌晨群像vs虚像
这座城市不乏与潜行者信仰同一个神却不同宗派的人。
在这种环境中,连异教徒都算不上的魔术师们却试图暗中支配这座城市。
——不能放过他们。一个组织既然可以设置如此大规模的魔术结界,那不可能和同样在这里举行的圣杯战争无关。
更重要的是,她的“敌人”剑士英灵也在这里面。
潜行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决心闯入敌阵。
她那个时代的首领可以像跳舞似的穿过任何结界。
她知道自己的身手没有首领那么灵活。
她能做的就只有对到上一任首领为止的技术进行模仿,并运用在战斗之中。
在撞到墙壁粉身碎骨之前,她会一直向前冲。
——不要紧。如果不成熟的我能做出什么成绩,那就表示我的人生是有意义的。
——不,也不需要意义。我只需要放空大脑,冲过去。
潜行者将平静的决定隐藏在黑衣之下,高高地纵身跳往空中。
在下落的同时,强行切断所有结界。
这么做或许会被对方察觉到,但是无所谓。
她会把敌人全部铲除。
下定决心的她化作一枚炮弹,冲入警署的领域。
几秒钟之后,设在警署上空的结界一个不落地被击碎——决心孤军奋战的狂信徒,她的战斗随之拉开了序幕。
如果说潜行者有什么失算之处,那只有一点——她并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名残忍的援军。
不过,她肯定不希望看到那个人。
············
赌场“水晶之丘”前,娱乐街。
“赌场啊,真不错。”
自从在歌剧院前接受采访之后,弗拉特就兴奋得睡意全无,跑到娱乐街闲逛起来。然后他在一条金碧辉煌的大道上,被格外耀眼的赌场霓虹灯吸引了注意力。
轩浩跟在他的身边,两人的样子完全就像是四处游玩的游客。
班尼特依然化身为弗拉特的手表,见御主这副模样,很显然是准备又去大玩儿一通了。简直是不务正业啊!他们不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吗?
于是,他连忙劝道:“这个州禁止未满二十一岁的人进入赌场。”
“啊——那我就进不去了。好可惜啊,我很久都没玩过了。”
“你以前去过其他地方的赌场吗?”轩浩一阵无语,心想这货还真去赌场赌博过?这货分明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啊。
听到轩浩惊讶的语气,弗拉特用怀念的口吻答道:“我的故乡在摩纳哥,附近的海上漂浮着一艘非常大的赌船。我曾经进去玩过。其实那里也有年龄限制,只是发生了一些事之后,赌船的老板就破例让我上船了……但条件是他想看看我使用的魔术,于是我就给他露了几手。”
“你的生活经历真的与我认知中的魔术师完全相反啊。”
“讨厌啦,请不要这样夸奖我。”
“嗯,我不会再说了。如果这就是你的生存方式,那你就随心所欲地去做吧,我会默默祈祷你不被其他魔术师干掉。”
“哎?可是先生你不是说会保证我的生命安全的么?”
“好像是有这么一说?”
轩浩开玩笑似得笑着,随后转移话题继续问道:“不过,既然说想看魔术,那赌船的老板也是一位魔术师吗?”
“唔——原本好像是吧。”弗拉特似乎很吃这套,瞬间就把上一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原本?”轩浩有些疑惑。
“嗯,那个人从魔术师变成死徒了。”
“死徒?”听到弗拉特给出这么奇怪的解释,手表的表盘微微歪了一下。
“就是吸血种……啊,说吸血鬼就能理解了吧?”感受到手腕上的动静,弗拉特解释道。
太过突然的词语让班尼特的表盘都变形扭曲了:“这个我熟悉啊……”
“意思是你曾经化身为吸血鬼过么?”
“唔……这个世界也存在吸血鬼么?”班尼特有些疑惑,“至少我从圣给予的知识中似乎并没有看到有关吸血鬼的记录。”
英灵从圣杯中获取的,是在圣杯战争中战斗时必需的最低程度的知识。班尼特并没有从圣杯的知识中看到有关于吸血鬼的记载,或许就意味着圣杯判断“吸血鬼的情报与战争无关”。
想到这里,弗拉特决定给班尼特做一个简单的解释:“吸血鬼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在魔术世界通常将他们叫作吸血种或是死徒。成为吸血种的方式各有不同,比如有人是被吸血种咬过,几年后变成同族;有人是为了长生不老或是追求根源,主动由魔术师变成吸血种。”
“魔术师可以变成吸血鬼吗?”
“当然可以!”说道这个,弗拉特顿时就来了兴致,“我悄悄跟你说,其实时钟塔的大人物里就有一个死徒魔法使。”
“我觉得你大概会因为‘很帅’这种理由,想都不想就变成吸血鬼。”班尼特见弗拉特兴奋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
然而,弗拉特用意料之外的认真态度回答道:“虽然的确很帅,但我自己不是很想当,毕竟有吸血冲动之类的问题。”
“真让人意外,原来你也有这种常识性的伦理观啊。”
“而且,效率也太低了。”
“啊?效率低是指?”
然而弗拉特继续回答班尼特的问题,而是指着一个街角说道:“啊,说什么就来什么。”
“怎么了?”班尼特一阵疑惑。
弗拉特的目光注视着一位站在通往警署人行道上的青年。他看着那位隐约散发出锋芒的青年,若无其事地抛出了一句话。
“那边有个对着警署笑的人……我猜,他是死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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