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拉欣让提督起身后,门卫前来报告道:“陛下,巴士拉的长官正在营地外等候,请求觐见。”
他一挥手让提督回去继续工作,并带着一众随从走出营地,骑在马上接见一众前来觐见的巴士拉官员和权贵,并随他们进入市区。
巴士拉的人口虽不及巴格达,但经济活动却同样发达,周边肥沃的土地和充足的水源让其能够拥有丰富的物产,粮库充裕,是农产品出口地。同时坐落于阿拉伯河河岸的她又是两河流域唯一的海港,来自海上的货物无一例外地需要途经此地,这样的集中不仅养活了一批以贸易为生的市民,还方便税吏对贸易货物征税,减少管理成本。
虽然印度洋的战火烧的正旺,可港口内依然停泊着超过一百艘大小不一的商船,冒险跨洋而来的印度商人依靠翻译或是带口音的阿拉伯语向本地商人介绍着货物。
为了给商港提供保护,岸边正在施工修筑数个炮台,但由于这里深居腹地,目前几乎遭受不到什么威胁,炮台的规格并不比得上霍尔木兹、马斯喀特或是果阿。
同时这些印度商人在巴士拉的港口接触到了新鲜事物——来自也门的商船运来经过简单处理的咖啡豆,经过本地咖啡馆的处理后变为一种饮料。
在国内推广咖啡完全出于易卜拉欣个人的爱好,在成熟的商贸网络运作下,伊朗的各大城市都有条件出现咖啡馆。经过这几年的传播,新饮料得到了宗教界和市民的广泛认可,恰好作为咖啡产地的也门被纳入统治,垄断咖啡贸易的底万见状下令持续扩大种植以获取更多的专卖收入。
经过尝试后,一个印度富商决定将咖啡豆带回次大陆去,如同在阿勒颇和布尔萨的伊朗社区偶然见到这些“伊朗”特产的叙利亚和奥斯曼商人一样。
易卜拉欣自然是无从得知这些外国商人具体是如何迷上这一新成瘾品的,但账单上专卖收入的增加和海关税吏的统计能明显地让他看到销路在拓宽。
对于印度商人来说,伊朗市场的变化不仅如此,伊朗与印度各地之间的总贸易额在增加,可一些货物的进口额却要不进反退了——例如蔗糖。
随着伊拉克沼泽和胡齐斯坦种植园的复兴,甘蔗产量的回升带动了本地制糖业的复活,原先印度蔗糖正是因为这一缺口而在伊朗大行其道。
尽管如今的伊朗还需要大量从印度输入蔗糖以满足本国需求,但一些消息灵通的商人已经发现巴士拉周围正在扩张的甘蔗种植园,更多来自东非的奴隶被卖来劳动,如今的芝津人主业并非是给土壤排盐,而是伺候甘蔗地或在制糖作坊从事最为繁重的体力活。
咖啡和蔗糖还仅是巴士拉港贸易的冰山一角,易卜拉欣从本地行会所获取的利润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