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午战至黄昏,城头上的枪炮声慢慢停歇,也门人的尸体在城墙之下堆成小山,萨法维水兵组成的防线仍然屹立在城墙之上。
此次几乎折损了所有攻城器和数千士兵的失败攻势能称得上是死伤惨重,让负责指挥的叶海亚颜面扫地,当即被苏丹撇在不受重视的角落里。
全程在后方观战的扎菲尔对于白天的战况感到大为震撼,特别是舰炮对弓箭手和抛石机的打击,缺乏反制手段的也门军就这样失去了对城头守军射手的火力压制,让火绳枪和后装回旋炮可以从容地从侧翼射击爬梯子的攻城士兵。
“如果可以获取这样强力的武器的话……”扎菲尔心思活络起来,不过获取能在围城中大放异彩的火药武器是以后的事情,当下要紧的还是如何继续不利的战局。
通过围城至今统共两次战斗,也门军和萨法维军都对当下战局有所理解,扎菲尔准备暂时与窃取亚丁的波斯人缓和关系,便让卫兵将被逮捕的信使带到营帐来。
“也门的异端苏丹,你这条地狱来的恶犬在被主人鞭打之后才知道疼了?才知道该好好服从主人了?”被俘的信使十分有个性地嘲讽扎菲尔,听得他是火冒三丈,当即下令让卫兵将其鞭打到无法站起为止。
也门苏丹看着遍体鳞伤的信使,厌恶地不想浪费钱财拥有治愈伤势,打算作为和谈的诚意直接甩给萨法维方。
埃赫桑于次日在城堡内接到通报,下面的军官称也门人放回了一个俘虏,此事他并不感到意外,只觉得也门苏丹识时务。回过神来又有疑惑——这俘虏是哪来的啊?
直到重伤的信使被带来他才想起有这么个人,他还以为信使遇害殉国了,没想到还挺了下来。埃赫桑不指望被看押起来的信使能知道什么敌军的关键信息,只是给他安排好医生和住处休息。
信使仅仅转达了和谈意愿,苏丹邀请“亚丁波斯人的长官”出城与他会谈,双方都仅带卫队在堤道会面。埃赫桑直接回绝这一请求,转而要求苏丹派遣使者入城与他谈判。
次日白天,自城内而来的骑手将信带到围城营地。
“这是怯懦还是谨慎?”见埃赫桑如此要求,也门苏丹又有些动摇,可能城内的波斯守军其实不强?昨日攻城的重大失败只是……运气罢了?
无论如何,还是先谈谈吧,反正对亚丁的陆上封锁还没有解除。扎菲尔从随军的文职中挑了一个他认为合适的任命为代表入城。
司令官在简短的欢迎之后便切入正题:“你的主人也门苏丹打算用什么来换取和平?”
“埃米尔阁下,我的苏丹愿意一次支付五千第纳尔给您,并与贵国分享亚丁的港口税收。”也门代表将条件陈述给埃赫桑,显然,这不能让萨法维方满意。
司令官一字一顿地驳斥道:“使者阁下,您这是在说笑吗?现在亚丁港已经是我的,这里的贸易利润我和我的主子现在就可以拿走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