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姑娘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对面，酒后微醺的脸蛋泛着绯红，也在微醺中，大胆邀请黄德入座。

黄德眼睛冒出花了，什么铁树不开花，这不就来了吗！

他拿起酒杯，大胆的迈出一步，姑娘双眸殷切的笑着，黄德的外表不丢人，高大魁梧，乍一看像个练武的将军，手撕鸡肉的吃相，也许不雅，却让姑娘觉得有一股彪悍的男儿气概。

二楼的靠窗位置是雅座，紧靠围栏，一边吃饭喝酒，一边能吹着清风，俯瞰街上的热闹，那姑娘轻纱罗裙，玉佩金钗，一看就是哪家的大小姐。

黄德客气一笑，没等开口，姑娘便点点头，“请坐吧。”

“在下姓黄，名……”

名字没说完，黄德身下的凳子突然一歪，魁梧的体格撞在了围栏上，围栏应声裂开，只听轰隆一声，黄德撞碎围栏，当场从二楼摔了出去。

“客官！您没事吧！”

几个店小二吓坏了，一起跑了出来。

黄德趴在地上，被街上四面八方围观，有人惊也有人笑。

“客官，实在对不住，昨夜有人喝醉了酒，在二楼打架，把围栏撞得松散了……”

黄德狼狈的抬起头，“那怎么不修好啊！”

“还没来得及找人修呢……”

他抬头看向二楼，发现姑娘不在了，“和我一桌的姑娘呢？”

“刚刚……您摔下来的时候，把桌子给掀翻了，桌上的菜洒在姑娘头上了，她气走了。”

“我……”

我特么怎么没一下摔死呢。

黄德躺在地上不动了，“给老子赔钱！”

一嗓子吼得半条街都听到了。

摘星楼里，坐在卧榻上听琴的林缺，突然听到了街上一声吼，他听得耳熟，这声音有点像黄哥呢？

遇到什么事了？

不会，喝口酒能有什么倒霉事。

“公子，是惜玉弹的不好吗，你听的不专心了。”

“没有，是琴声太雅了，我自幼读书太少，才疏学浅，不懂音律，无法领会你的琴艺。”

“怎么会呢，公子能入职衙门当差，一定是有些学问的。”

惜玉坐到林缺身边，拿起点心，喂到了林缺嘴里，也看到了林缺腰上挂的腰牌，颜色和街上的巡城卫不同，是金色的。

哪怕不懂分辨腰牌，也能看得出这一块不是普通衙门。

“春秋司？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专收奇人的组织。”

“奇人？”

少女年纪的惜玉，自然没听过曾经风光一时的春秋奇人，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组织里都是些能人异士？就像公子您这样的？”

“我算吗？”

惜玉腼腆一笑，“在我心里，公子当然是独一无二的。”

“为什么？因为我破了花魁案？”

“惜玉在摘星楼只是个毫不起眼的琴师，只有穆清姐姐关照我，给我赏钱，我感恩在心，却无力回报，所以公子来询问穆清姐姐的事情，我才冒着风险告知了你，心里小心的期望着，公子也许有能力破了此案。”

说完，她软软的靠在林缺怀里，“谢谢公子，没有让穆清姐姐含冤而死。”

柔声真切，香风入怀。

林缺觉得，今天得花点钱了吧，桌上虽然点了水果和点心，但这些应该是摘星楼的收入，惜玉自己赚不到。

他打算给点赏钱，冰雪聪明的惜玉，却悄悄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摇头，“公子，不必给我赏钱了。”

“为什么？你不想多赚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