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杨星儿终于开口了，“可何忠的确杀人了。”

“他为什么杀人？他是想浑水摸鱼，把自己债主给杀了，把欠债的事抹干净，那又是谁，推动了他杀人的决心？吏部京察在即，你身为何忠的上司，真出了什么事，你可以保他，如果我没猜错，是你给了他压力，让他一时间想不开，为了自保铤而走险。”

“我为什么要害我的手下。”

“因为你需要一个凶手！你也只是试一试，试探何忠会不会受不住压力去冒险，如果没有，你会再想办法继续推动这件事，偏偏何忠没顶住，他还去武库拿了火符，没想到弄巧成拙，把自己给炸死了，这个结果对你来说，太完美了，凶手有了，而且还是一个死人，死人不会开口的，什么罪名都可以扣在他头上了。”

整件事有太多的不可预知因素，找到意外死亡的人，伪装成谋杀，是充满随即的，杨星儿必须随机应变，来随时做手脚，而最后的凶手，更需要耐心和运气，最好的结果，是找到一个死人当凶手。

没想到何忠很快就以死配合了。

“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掩盖第一个案子，花魁之死。”

窗外又闪过一道雷鸣，照亮了杨星儿的脸，也照亮了七把寒光闪烁的飞刀。

“何忠并没有敲诈花魁，他因为寻到玉钗结识了穆清姑娘，为表感谢，花魁送了礼物，那段时间花魁准备与相好私奔，需要银两，于是委托何捕快帮她把首饰换成银两，所以留下了当铺的典当记录，何忠家里发现的首饰，是没来得及换掉的，你以此为证据，说何捕快敲诈了花魁，终于把第一个案子给坐实了。”

大理寺少卿亲自办理此案，她想怎么罗列线索，没人会质疑。

杨星儿冷声道：“何忠与花魁的关系，你又怎会知道。”

“之前那些话是推测，何忠这件事，我不是推测，是我刚刚去找了花魁身边的琴师，得知了此事，她亲口告诉我，穆清姑娘私下联络捕快，是在拿首饰换银两。”

之前两次见面，惜玉没敢说，是担心花魁在偷偷行贿捕快，牵涉了什么案子，得知那捕快死了，她也把这件事告知了林缺。

“五行二字，不过是花魁与相好约定私奔的地点，却被你蓄意引导向连环杀人的骗局，这样便彻底掩盖了第一个案子的真相，掩盖了花魁之死的真正凶手！”

“什么真正的凶手，我好像听不懂了。”

“呵，杨大人您是探案高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真正的完美谋杀，不是悬而未决的找不到凶手，而是让人抓错了凶手。所以你制造出连环杀人的假象，最后找一个人背下第一个案子的黑锅，那真正的凶手，就永远隐藏了，因为已经结案了。”

面无表情的杨星儿，终于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眼神，“你说的很好，可这一切全都是你的臆想。”

“是啊，你成功了，你把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没留下任何证据，不愧为精通探案的女神捕，我刚刚已经说了，我找不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你策划整件事，但我可没说我找不到凶手。”

林缺笑着拍了拍衣领，“杀死花魁的凶器，就在我怀里，这把匕首有着独特的……”

话没说完，杨星儿突然挥手，漂浮的飞刀闪烁着寒光，刺向了林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