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王朝繁华之地。
重生一次,谁都会幻想做个富贵闲人,找几个红颜知己,美滋滋的享受生活。可林缺现在的处境离幻想很远,急需钱买药,发小黄德又锒铛入狱。
此时是清晨的辰时,古朴的街道下起了细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一双小巧的绣鞋停在了林缺眼前,他抬起头,看到了丫鬟静儿为他撑起伞。
“少爷,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距离花魁开审还有一个时辰,案子对黄德非常不利,一旦开审,他昨夜醉酒失忆,根本没有申辩的机会,当堂就会定罪为醉酒杀人。
林缺必须在开审之前找到一些证据,证明黄德不是凶手,再让父亲托关系,送到主审官面前,能找线索的地方,只有案发现场了。
“黄德身上连匕首都没有,拿什么杀人,就算带了,摘星楼不会搜身检查吗。”
“京城里,都以带匕首或者一些小巧的金银饰品为风尚,去摘星楼的都是达官贵人,不敢搜身的。”
“那咱就去摘星楼里看看。”
林缺看向街对面的红漆楼阁,名为摘星,却修得内敛素雅,外表看不出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三大风月之地,这和他想象中开门迎客的烟花柳巷不一样。
看来古人对这种地方讲究一个雅,可惜林缺雅过敏,他喜欢俗的。
不一会,摘星楼的侧门,林恒站在那挥手,示意儿子可以进来了,时间太早,夜晚才出来待客的姑娘们,此时都在睡觉,昨夜又发生花魁被杀,根本没什么客人留宿。
一个老鸨模样的中年女人,领着父子二人穿过走廊,一路香气扑鼻,光是味道,就仿佛看到了莺莺燕燕的娇柔姑娘们。
来到了后院,老鸨回头看了一眼,说道:“您儿子怎么看起来病恹恹的。”
“他大病初愈。”
老鸨微微点头,她记得林恒的儿子是个傻子,果然不假,花魁昨夜刚死,今天就要来看看房间,怕是痴傻的更严重了。
“房间就在那里,进了屋不要乱动,只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
“多谢了。”
林缺跟着父亲走进了后院的闺房,他问道:“爹,你在这里有熟人?”
“额,有那么几个熟人,爹也是拉下老脸才求个薄面,你不是要看看花魁的房间吗,快看吧。”
后院雅致,花魁的住处是单独的别院,推开门,房间里飘来一股香气,昨晚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梳妆台旁边是花魁被刺死的位置,桌上前摆着金钗等首饰,屏风之后挂着几件衣裳,其中一件近乎透明的丝绸衫,让父子俩同时目不转睛。
花魁娘子沐浴之后,一定是穿着这件衣服和恩客见面的吧,里面只穿一件肚兜?
林缺大步走过去,把林恒吓了一跳,“儿子,看看就算了,别摸呀。”
“爹,这衣服真小啊。”
女子内穿的衣裳小巧玲珑,薄如蝉翼,林缺没敢去摸,只是伸手比划了大小,问道:“花魁的个子不高吧。”
“是不高,和咱家静儿差不多,都是娇小身段。”
“身材娇小也能当花魁?”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早些年呢,京城以腿长为美,那时候各家捧出的花魁,个个都是腿长腰细,舞姿魅人,如今风尚又变了,达官贵人们开始喜欢娇小身姿,所以这几年出了名的花魁,都是娇小可人,惹人怜爱,现在最出名的是花魁鱼娘子。”林恒没忍住,开始侃侃而谈。
林缺又问道:“凶器找到了吗。”
“还没有,我问过大理寺的熟人了,花魁身上的伤口,是匕首所伤,伤在了左侧的小腹。”
“小腹?是这里吗。”
林缺指着自己的小腹,林恒把他的手指向下挪动,“大概是腰部向上一点,使匕首伤人,大多都是刺在这个位置。”
“不对呀。”
“什么不对?”
林缺低头思索着,又反复观察着花魁的那件小巧的薄衫,越看越觉得奇怪,“黄德没有杀人。”
“儿子,你确定?小黄卖了身上唯一值钱的金锁头,去买了上好的药,才让你康复,对你有救命之恩,咱是要救他,可机会只有一次,要是错了……”
“爹,马上要开审了,没时间了。”
林恒收起疑惑,平静的问道:“儿子,你现在真的不傻了?”
“爹,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一个傻子吗?我脑子恢复了,很清醒,我还记得小时候你喜欢买烧饼给我吃,我一口咬不到里面的糖,只吃到了面,傻乎乎的以为不好吃,都给静儿吃了。”
林恒呵的笑了,“傻儿子,走吧,带你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