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是皇权的象征,敏感到太子也不能沾手,妖孽应当是为了避嫌。
如此去看,妖孽还是太子时,并不如民间想象一帆风顺、高枕无忧。
梨花心想,是啊,妖孽那么多兄弟,怎可能一帆风顺呢,每人下一个绊子都够受的了。
传闻中妖孽抄灭了三个准岳父家族,除这些人本身有罪之外,妖孽是不是也在向先帝表明,他并无结党借岳家壮势力的争权之心?
梨花没有答案,但她隐约听闻过几年前太子监国,大退匈奴,威名响彻天下,此事民间至今津津乐道,如日中天之时,却忽然隐退朝堂,直到登基为帝。
政|治|争斗历来复杂,于这一行上,梨花看不透也看不懂。
正想着这些之时,梨花便见妖孽替她擦好手了,十分自然地将她的手包在大掌之中不再放开。
梨花瞪大眼睛,蓦然抬头看向他。
乌雪没留意两人动静,它被那串东珠吸引了,拿爪子拨来拨去,拨着玩耍。
尉迟恭将梨花的手擦好,顺势握在手中,没有看梨花的眼睛。
他看向别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接着先前的话题:“这串品相下等的东珠,兴许来源于当年的截留贡品一案。如今忽然出现在京中,米糠又是新糠,恐是刚刚运进京中不久。”
跟着一道出现的还有这么多的宝贝,此事不简单。
尉迟恭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欲在京中兴风作浪,肯花费如此大的代价,所图不小。
他自然牵着梨花的手朝外走去,朝等在门口的左右吩咐:“传朕旨意,即刻让胡非非捉拿匪徒归案。”
又转头道:“乌雪,你前去领路。”
从前他不能查的案子,如今可以查了,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左边的小太监拜倒领旨:“奴才遵旨。”
乌雪丢下那串东珠,当即窜出去。
尉迟恭叫住:“这伙人已有防备,务必当心。乌雪,朕要你和胡非非,将他们一个不留通通缉拿归案。”
乌雪回头“嗷呜”一声,表示知道了,正准备再次窜出去,身后又传来:“待你归来,再行领罚。”
乌雪一下子凌乱了:喵喵喵?
它眼睛滚圆,疯狂怀疑猫生,明明是立功,怎么要受罚?它主子是不是弄错了?
但它的主子不打算和它解释,牵着女主子的手头也不回地朝西偏殿走去。
乌雪耷拉着耳朵,求救似的望着女主子,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梨花看得不忍,帮着说话:“臣妾已教过乌雪了,它往后不会再去偷了,再者它立功了,应该奖赏而非罚呢。”
“此为二事,不可混为一谈。乌雪立功不假,却倚仗本事几次三番前往挑衅,所行过犹不及,又本事不精被人所伤,当罚。”
“不算伤,它那毛还会再长……”
“那便等长好再让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