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思茹一句话就堵住了她的嘴:“不是谢妃娘娘说的么,我的地盘我处置,谢妃娘娘说得对啊!”
芳姑姑简直噎死了,悻悻打道回府。
没两日,苏思茹蹴球玩腻了,耍投壶,投壶耍腻了,搞角抵赛,总之五花八门,室外的玩腻了,就换室内的,吵吵闹闹不像话。
眼瞅着主殿的奴才眼睛日日黏在偏殿,芳姑姑头疼不休。
有日偏殿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声音,谢妃吓得手一抖,将一砚台的珍贵墨汁给打翻了。
芳姑姑慌里慌张过去,这一看,险些背过气去:“苏才人,你捶墙作甚,这是要把殿给拆了?”
苏思茹那时在旁边指点江山,见到她来,轻飘飘道:“天热了,打个窗户,这样有对流风凉快。芳姑姑你放心吧,我请教过高人,这墙能砸,不会塌。”
芳姑姑听不懂什么叫对流风,但这么干她深觉不妥,想要制止。
苏思茹有些不耐烦:“宫规没说不能啊,武……咳,高人说了,能打。若谢妃娘娘也想打个窗户对流,我可以替她去请教请教高人。”
芳姑姑一口气上来,很想说那是因为宫里从没妃嫔胆敢砸墙,所以宫规里没写禁止。
瞧,人说的还挺大方,要替谢妃请教高人,但用不着!
芳姑姑发现正面说理说不过苏思茹,突然想起一事:“苏才人这些日子不是抱病了么?”
抱病还敢这么折腾,就不怕人发现吗!
芳姑姑可是知道,苏思茹自皇帝召便开始抱病,后头隔三差五抱病不去庄宁宫请安,但却在华芳殿里折腾的鸡飞狗跳。
苏思茹理直气壮:“对啊,正因如此,我才不能热着,省得病情加重。谢娘娘不也抱病了么?”
芳姑姑喉头顿时哽住,她没见过抱病这么嚣张的,瞧那一脸唇红齿白精神抖擞的样子,谁信呢。
但苏思茹的潜台词芳姑姑听明白了,谢妃抱病,她也能抱病,主殿偏殿两个主子一条船上的人,谁也说不着谁。
那回还能怎么办,窟窿都砸出来了,窗户自然得砌了,事儿就这么给苏思茹办成了。
芳姑姑怕招外头的眼睛连累谢妃,还得主动替苏思茹瞒着,甚至怕苏思茹想得不周全,还替人收拾手尾。
今夜玩闹这么深夜,芳姑姑忍不得了。
她让人多搬点冰去到床前,再使人替谢妃摇扇,自己则去偏殿敲门。
去到一看,好嘛,里面好不热闹,前后窗户大开,门大敞着。
这多开了个窗户的偏殿就是不一样,站门口就有清风吹来。
苏思茹正在坐在厅中间的桌前打牌。
芳姑姑面皮一抽,哟呵,都有主殿不当值的奴才在内!
她站了一会儿,无人发现,直到大声咳了一声,殿中的人才发现。
苏思茹抓了一手的牌,抽空看了一眼:“是芳姑姑啊,下一个,到你出牌了!”示意旁边的奴才。
芳姑姑忍了忍,先行了个礼,再好声好气问:“不知苏才人几时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