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贼过招,无论是从前还是现下,其乐无穷。
张德发躬身进来,禀告他已暗中嘱咐过御膳房,明日起汀梨院西偏殿的开支都有苍辰殿出。
尉迟恭淡淡的“嗯”了句,视线还在书上。
张德发明白了还不能吹灯。
他躬身后退出去,感叹皇帝无论做什么事,都像处置朝政那样正经。
谁能想到端庄的万岁爷,看的是那样的闲书呢?
与此同时,后宫的某处。
李姑姑浑身疼痛,嘴里无意识发出低低的呼痛声。
有人轻轻敲响房门。
李姑姑吓得一激灵,牵扯到伤口,“嘶”的直抽气。
她翻身起来,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谁啊?”
“是我!”
听到来人声音,李姑姑大大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被折磨的都怕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费力的支棱起快散架的身子,点起油灯,将人迎进来。
她看也不看来人,只扶着腰走回来,坐到桌子旁道:“这么晚来做什么,可是那丫头闹幺蛾子了?”
举止语气熟识得很,显而易见不是第一回这么见来人。
来人进门前在外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才进来:“是那丫头的事,不过不是她闹,而是有人找上门了。”
昏暗的灯光下,来人露出真容,赫然是浣衣局的高公公。
李姑姑心头咯噔一下:“什么人?”
高公公正要说事,看清李姑姑脸颊带伤神色憔悴的模样,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李姑姑无力的摆摆手:“一言难尽,你快说是什么人找那丫头?”
高公公这才把后宫里有个主子的奴婢来过一趟,特意找翠蝶的事说出。
“还有,”他说:“今日掌刑司的人来过一趟,也是找那丫头的。”
李姑姑顿时心慌气短:“哪个主子,掌刑司的人怎么好端端去找那丫头,那贱人可有乱说什么?”
她顾不得疼,伸手紧紧拽着高公公,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高公公阴冷的笑了一声:“放心吧,那丫头早痴傻了,他们是问不出来的。”
至于那奴婢是哪个主子的,他没问出身份,人是通过浣衣局主管来的,没有通过他。
再有掌刑司的人为何突然去找翠蝶,高公公迟疑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或者犯了什么错……”被抓了辫子?
谁料话还没说完,李姑姑便满脸怨毒打断:“我能犯什么错,定是那个该杀千刀的主子搞得鬼!”
说到这里,她条件反射收声,惊慌地看向窗外,定要高公公去查看无人才罢休。
她也是怕了,那主子太变态了,行事总出乎意料,半丝不能放松。
等高公公查看后说没人,李姑姑不由悲从中来:“这日子没法过了,这样下去,我的命兴许要交代在那位主子手里了。”
她痛哭出声,将这些日子所受的罪夹着恶毒咒骂,一股脑倒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