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铭鸿在前方带路,李羲则是跟随前往。妙悟和尚站起身来,咬咬牙也是跟在李羲身后。
而魏老太爷则是命下人取来了一根细长的竹鞭,对着魏子房就是一顿好打。沾了水的竹鞭抽打在身上,顿时就是鲜血淋漓。
手中竹鞭用力抽打,口中则是谩骂不停。
“你这该死的孽障,你回来做什么!”
“就因为你鬼迷心窍,学仙,学仙,你学的什么仙!”
“我让你学仙,我让你学道!”
魏子房跪在地上被这竹鞭抽打,却也一声不吭。直到良久之后,魏老太爷抽累了,瘫坐在太师椅上。
而此时的魏子房周身衣衫破烂,脊背上处处都是血痕,鲜血滚滚而下。犹自强忍着疼痛,跪爬着到魏老太爷身边。
“父亲,您没事儿吧?”
原本气急的魏老太爷见魏子房上前询问,心中原本旺盛的怒火也在此刻消散一空。
“唉,我儿,你怎就不听劝呢?”
魏老太爷此时老泪纵横,望着周身是血的魏子房,心中只剩下恨铁不成钢之意。摆了摆手,就有两个下人走了进来。
“你们带二爷前去敷药吧。”
“是,老太爷。”两个下人朝魏老太爷行礼,这才将一直沉默不语的魏子房搀扶了下去。
而魏子房在离开客厅的那一刻扭过头一看,却见一向身体不错的老父,此时瘫坐在太师椅上,眼角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撇过头去,魏子房一言不发,心中好似有了决断一般。
天外天,界中界内。原本高坐云床的紫衣道人,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一般,伸手朝虚空一挥。只见虚空微微抖动,魏家情景浮现在虚空之中。
望着魏子房的样子,紫衣道人微微一叹。
“唉,想不到输的人,到头来还是贫道啊!”
虚空一震,将这水镜抖散。而一旁的瘸道人闻言,只是摇了摇头。
另一边,魏铭鸿在带李羲来到魏子房时常读书的那座院中后,寻了一间清净之所。又安排的两个下人随时听候,这才告罪一声离开。
妙悟和尚站在院中,望着走进了房中的李羲。思来想去后,还是走到门前,轻轻敲动了房门。
这房门无风自开,露出了里面的道人身形。
李羲盘坐在木床之上,怀中抱着一方三尺剑匣。妙悟和尚走进房中后,双手合十朝李羲施礼。
“阿弥陀佛,妙悟冒昧来访,却是打搅玄机道长清修了。”
李羲闻言微微一笑,指着太师椅道:“何来打搅之说,大师有话直言便是。”
妙悟和尚并未坐到太师椅上,反而是走到李羲身前,在李羲那带着三分戏谑的目光之中,一揽僧袍下摆,跪了下来。
“贫僧妙悟,拜见我师!”
李羲高坐木床,周身气息滚动。将他与妙悟和尚拉扯进了一片不知名的天地之中,这片天地气息缥缈浩大,而李羲则是高居云床之上。
妙悟和尚拜伏在李羲身前,一如当年李羲千辛万苦到了献王山,拜见云渊祖师之时。
只不过人非人,事非事。早在紫衣道人的道宫之中,李羲就得了瘸道人和紫衣道人点拨。
这妙悟僧与李羲乃是师徒之缘,虽然看似这缘分来的稀奇古怪。但李羲耳边却响起了紫衣道人临别之言:“师弟,妙悟僧与你,乃是天定师徒之缘。”
“此乃大罗天中,老师所言。”
“此为天数使然,魏氏虽有仙缘,但那缘分浅薄不已,究其一生不过是一场人间富贵罢了。”
云床上,李羲那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浩浩荡荡,回荡在这片天地之中,回荡在妙悟和尚心中。
“你因何拜我?”
妙悟和尚跪在李羲云床之前,淡淡数语震耳欲聋,响彻在妙悟和尚识海神魂之中。
“因何拜师?”
妙悟和尚闻言,思索片刻后,说起了自己拜师因由。
“弟子昔年不过是山中樵夫,因缘巧合下落入山涧。在山涧中发现了一具坐化在缝隙中的枯骨。”
“那枯骨身前有经书两卷,一卷为佛经,一卷为道经。”
“也不知为何,当弟子手方接触到那两卷经书时,经书化作两道流光入了弟子脑海之中。”
“按照佛经中的修习之法,弟子有了些浅薄法力。本欲在修行道经之法,却被那卷道经排斥,只得寻了些道观中记载的符箓兵马照猫画虎的瞎练。”
“昨日弟子在闹市之中遇到一瘸道人,那瘸道人曾言弟子非是沙门之徒,做个道人颇为合适。”
“弟子气不过与他起了争执,遇到魏家马车时福至心灵前往拦下。”
“今朝老师前来,弟子一见老师便知那瘸道人所言非虚,有种冥冥之感告诉弟子恩师以至。”
“这才冒昧前来拜访,还望恩师收下弟子,做个洒扫之徒!”
说罢,妙悟和尚长跪在李羲身前,三叩三拜让李羲一阵无语。
心中暗道:“这怎么演下去,贫道还说佛宗有三皈依之法,来个四皈依。”
“可这妙悟僧居然如此上道,这倒是让贫道哪些准备都白费了。”
“不过既然能省下一番手脚,却也是极好,既然老师说这妙悟僧与贫道有师徒之缘,收下倒也不无不可,想来老师也不会诓骗与我。”
想到此处,李羲朝妙悟和尚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贫道就收下你,只是你需在青柳观中洒扫三年,方可拜师,如何?”
妙悟和尚闻言,顿时大喜,又磕了三个响头。
“蒙老师收下弟子,莫说三年洒扫,三十年也可!”
此正所谓:
“大道分明在眼前,何须问道西方禅。”
“若还悟得长生理,便见仙缘在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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