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力气大,有一丈多高。整个人凶神恶煞,酷爱争强好胜,打架斗殴。”
“将这一城百姓祸害不得安宁,仗着他姐夫有些势力。横行无忌,衙门中的官差也不敢惹他。”
“哪怕我们告到官府衙门,也拿他没辙。去年正月里啊,老天爷开眼。”
“嘿,您说巧不巧,这春雷一声响动,就将这恶棍劈死了。”
老人说到此处,面带喜色。随后继续说道:“这恶棍被雷劈死,我们城中百姓无不雀跃。”
“可谁曾想,这恶棍生前作恶,死了更加厉害!”老人说到此处,面露愤恨之色,言语间流出深深恐惧。
“他死了之后,变成了恶鬼,每天到了日落黄昏后,就现形出来,在城里作祟。”
“运气不好的遇到他,轻则将你毒打一顿,重则大病一场,让你寒热加身,十天半月好不了。”
“有时候下手狠辣,被他一顿毒打就发了疯,两三天就死了。”
老人说到此处,伸手抹了一下眼角,悲声说道:“我那可怜的儿子儿媳,就是被他这么一顿毒打,发了疯,没几天就撒手人寰,留下老朽和小孙过日子。”
说到此处,老人身边的少年也开始低声啜泣。一时间这屋内哭声阵阵,让李羲心中升起一股同情之意。
良久之后,老人停止哭泣,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接着说道:“原先只有他一个,去年八月后。”
“他不知从哪里招来了一群恶鬼,每到天阴下雨的时候,他就带着这些恶鬼蜂拥而至,在城中奔走呼嚎,打砸抢夺。让这城中百姓又惊又怕,扰的六畜不安。”
“有些胆大的开门呵斥他,却被他们蜂拥而至,这群恶鬼一起殴打呵斥他们的人,几乎将这人当场打死。”
“有些人仅仅只是只是看到他们,就被他们泼粪淋尿,殴打到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如此这般下来,城中百姓有些门路的,都往外逃。县中老爷不管,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年老体弱之人。”
“故土难离,守在城中等死。”
“唉。”老人一声叹息,让真法老僧手中念珠捻动更快,口中低颂了声佛号,睁开双眼询问老人。
“既然城中有恶鬼作乱,为何不去请法师前来降服这些恶鬼呢?”
老人闻言,面露苦涩,开口道:“前日夜里,倒有个道长路过。”
“县太爷请他出手降服,这道长满口答应下来。当天夜里就开坛做法,准备将它们降服。”
“谁曾想这道长刚登上法坛,这群恶鬼卷着阴风而来,并肩子上,差点没将这老道长活生生打死。”
“我们这县太爷也被群鬼下了个半死,躲在衙门不肯出来了。”
等老人说完,久久未曾说话的李羲忽然开口道:“像他这样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长期停留的地方?”
老人一听此话,马上开口说道:“怎么没有,出了我们永华往外有个半里多地,就有一座小山。这山上有四五百颗大柳树,那就是这群恶鬼的停留之地。”
“曾有人远远看到那群恶鬼,天明时分就往那边而去。那地方,到了晚上日落之后,哪怕你是一二百人,也不敢去。”
“今年五月,我们城中剩下的老人商量着将这些柳树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哪曾想走了风声,反倒是被他们这群恶鬼闹了半个多月,现在提都不敢提这件事。”
听到此处,真法老僧口诵了声佛号,同李羲对视一眼,两人顿时知晓心中所想。
李羲微微颔首,真法老僧安抚了一下老人,答应给老人儿子儿媳做个简单的超度法事后,老人这才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