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元宝揣入怀中,捧着葫芦就要离开。还未离开,李羲叫住了他。
“掌柜的,打酒可以。你且先给我上一坛好酒来,有菜无酒,没有滋味。”
“好嘞,先生您请稍等片刻。”
老掌柜答了一声,捧着葫芦快步离开。
到了楼下则是先吩咐小二从柜台后面取出一坛尘封的好酒,先给三楼雅间的客人送上去。
自己则和另外一个小二到了地窖之中,开始给这枚葫芦装酒。
雅间中,李羲则是依旧吃着菜,看着窗外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
“卖梨,上好的冻梨!”
自街市尽头,有个推着板车的小贩。高声吆喝着,走入李羲眼中。
这小贩推着板车,走几步就高声吆喝几句。腔调悠扬,倒是韵味儿十足。
方才小二送上一坛美酒,帮李羲启封后倒入老掌柜之前准备好的酒壶之中。
伸手提起酒壶,李羲将水中青端到窗边的小方桌上。
斜靠在窗边,继续盯着那卖梨的小贩。看他四处推销冻梨,询问购买之人颇多。
不多时板车前就围绕一群来往的客商询价,小贩一边装着冻梨,一边笑着说起价格。
提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奶白色的酒液顺着壶嘴儿划入杯中,放下酒壶。李羲端起酒杯在鼻尖细嗅,有股奶香味儿传入鼻中。
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先尝了尝,与寻常的酒水不同,这酒液入口居然没有半点儿常见的苦涩。反而是口感醇厚细腻,细细品味还能尝出一丝香甜。
一口将杯中佳酿饮尽,方才有苦涩之意和微微呛鼻的酒味传来。随后又回转为之前的醇厚,咽下后口中甘甜久久不散。
百味楼地窖之中,老掌柜的带着个伙计,正在给李羲的葫芦装酒。伙计抱起一个二三十斤的酒坛,正往插着漏斗的葫芦中灌去。
咕嘟,咕嘟。
随着酒水灌入,这葫芦好似无底一般。一坛三十斤的酒水灌下,也没见多少反应。
葫芦依旧是那个竹篾葫芦,重量也也就是那个重量。
“掌柜的,这真是奇了怪了。”
“我这坛酒三十斤,怎么灌下去不见点浪花?”
摇晃着手中的葫芦,掌柜的心中也是发了狠。反正这先生给了十两金子,足够了。
“搬!”
“继续倒!我倒要看看它能把我这地窖里的酒水装满了不曾!“
听到老掌柜对的这么说,伙计也是应声而动。放下手中的空坛子,继续搬动酒坛。
各种美酒一一往里灌入,什么女儿红,白日春,十日醉,稻花香。通通往里倒,如此又搬了二三十坛。
直累的这伙计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明明是阳春二月末,春风吹动尚有些冷飕飕的季节。
可是这伙计现在满头大汗,身上汗渍满满。胸前胸后湿了大片,脸上汗水如同溪流。
这一会儿的功夫,搬运了二三十坛接近千斤的酒水灌进这葫芦里。可是这葫芦的重量就是不见涨,反而依旧轻飘飘的。
反倒是这地窖中,已经启封的空酒坛。变的酒香扑鼻,闻上一口都能让人醉上三日。
“掌柜的,我不行了。”
伙计面色发红,额上细汗密布。显然是闻多了这酒气,现在已经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看着地窖中空去三分之一的酒坛,这些佳酿加起来算价格也有七八十两银子。何况里面甚至还有十年二十年的陈年美酒,算算下来也接近百两了。
可是这葫芦依旧没有半点变化,老掌柜看着这葫芦。一咬牙一跺脚,打开地窖墙壁上的一处小门。
从中搬出一个约莫有个四五斤重的酒坛,再度倒灌进去。
“这坛陵云酿乃是我爹再时酿的,到现在放了起码五十年了。”
“要是再装不满,我也没办法了。”
佳酿入肚,老掌柜的再度拿起葫芦时。发现原本轻飘飘的竹篾葫芦,此时变的颇有分量。
他初未曾发力,居然一时之间没拿起来。
两手抱起,这才将这竹篾葫芦托起。轻轻踹了一脚倒在地上昏昏欲睡的伙计,让他起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