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避寒妙法传给张伯仪后,两人在这小楼内探讨诗文古籍,笑声不绝。
这一坐一探讨,竟然不知不觉过两三个时辰。李羲二人还犹自不觉,仍旧在楼内高谈阔论。
见夜已深,小炉上的酒壶已经空空如也,张伯仪站起身对李羲说道:“这仆人估计偷懒去了,先生稍后,我去厨房寻些酒来。”
“去吧,去吧。”
得了李羲允许,张伯仪推开小楼木门,借着明亮月色前往厨房。
这一到厨房,就发现三个仆人已经在厨房内呼呼大睡。叫了半天也没叫醒,一闻发现酒气熏熏。
“这真是成何体统,主人还在呢。你们仨就喝了个酩酊大醉,看我明天怎么罚你们。”
嘀嘀咕咕几句,张伯仪找到一坛泥封尚未打开的酒坛。就这么提着酒坛走了,未曾发觉这黑乎乎的厨房内,还有第五个人盯着他瞧呢。
回到小楼,李羲正手拿一卷道书细读等候。发现张伯仪回来,将手中书卷放下。
“先生真是好学,这短短片刻也书不离手。”
“左右无事,翻他几篇。毕竟圣人云,温故而知新嘛。”
张伯仪将手中酒坛开封,美酒倒入铜壶之中。把铜壶放在这小炉上借火温热,借着灯光瞅了一眼李羲方才看的书卷。
入目一片清光朦胧,怎么都看不真切。隐约间仿佛看到书卷上有个杂字,再细看却什么也看不清了。
摇摇头将脑中疑惑抛开,给李羲满上一杯后,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先生,请!”
两人正喝着酒,突然听到门口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张伯仪扭过头去看,发现是个身穿蓝衣的下人蓬头垢面的走进来。
这下人看了一眼屋内的两个人,瞧见坐在主位上的李羲。马上退了出去,张伯仪见此忙给李羲赔笑。
“下人估计喝多了,到处乱走,还请先生勿要怪罪。”
“等到明日酒醒了,我自会训斥他们。”
“无妨无妨,不过走错罢了。”
过了一会儿,这个下人又来了。这次匆匆的进门来,将袖子里面的东xz在门槛后面,然后又急急忙忙跑出去。
张伯仪见此,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走到门口检查放下的东西,发现是根麻绳,闻起来腥臭无比,上面血迹斑斑。
连忙将这东西拿给李羲查看。
“先生,你看这是何物?”
李羲看了一眼张伯仪手中的麻绳,面露古怪。
“奇怪,这是上吊用的绳子,怎么给放我家门槛。”
接过这根麻绳,李羲将他丢到桌子底下。
“先生,这,这是什么意思?”
“不用怕,左右不过是个吊死的缢鬼罢了。”
“来来来,继续喝,怕他作甚。”
招呼张伯仪坐下,两人继续喝着温热的酒水。讨论圣人经典,期间李羲也教给张伯仪很多自己一路的见闻与心得。
说道奇异处,还给张伯仪惊得一愣一愣。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个蓬头垢面的下人后回来。鬼鬼祟祟的在门槛下面摸了半天,发现东西消失不见。
站起身骂骂咧咧的走到李羲二人面前,伸手朝李羲叫喊。
“还我东西!”
李羲看着这吊死鬼一副短命相,反问一句。
“是什么东西?”
蓝衣吊死鬼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又见到李羲笑意吟吟的样子。心中火起,张开口朝李羲吐气吹风。
这股风从吊死鬼口中吹出来,化成一阵狂风在这小楼内肆虐。冷风嗖嗖冻得一旁的张伯仪瑟瑟发抖,眉毛头发上都结上细细的白霜。
吹的张伯仪面色发白,身子一个劲的颤抖。屋内原本橘黄色的烛光变的绿油油的,在风中跳动不休,好似即将被吹灭一样。
而李羲全然不受这邪风的侵袭,任凭这吊死鬼怎么吐气吹风。就是不受影响,甚至出声嘲笑这吊死鬼。
“就你会吹风?难道我就不会?”
深吸一口气,李羲嘴巴微张。体内太阳烘炉转动,一股子磅礴热量自太阳烘炉中流淌出来。
顺着李羲的吐纳进入窍穴之内,感受体内的热量已到。李羲笑着朝蓝衣吊死鬼一吐,一道蕴含着炎热法力的气流被李羲喷吐而出。
这股气流一出口,屋内原本肆虐的狂风顿时安静下来。而张伯仪须发上的风霜也解冻蒸发,这口火气冲着蓝衣吊死鬼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