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阴森森的殿堂中,烛火再度亮起,恢复了先前那般庄严肃穆的样子,只是中间那凶神恶煞的神像上,此刻没了狰狞。反而面色庄严,多了些许慈悲之色,嘴角含笑望着远去的张牧之。
张牧之跑出这座大殿后,又朝前跑了许久。方才气喘吁吁的停下身来,回望身后的这座大殿。只见殿门顶上,赫然写着“城隍庙”三个大字。
“原来我是到了城隍庙啊!”
回过神来的张牧之,立刻想起了梦中的所见所闻。当下不敢耽搁,马上往老父故居而去。此刻买主尚未搬入,张牧之从侧门进入院中。
找了许久终于厨房中发现了地窖的暗门,费力将暗门打开后。点了只蜡烛下到里面,终于在里面一处通风口处发现了被捆绑起来的徐运。
此刻徐运气息微弱已然奄奄一息,可是依旧清醒。见到张牧之前来,徐运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是手脚被捆,始终未曾爬起。
张牧之急忙走到徐运身旁,解开身上的麻绳,将他右手搭在自己肩上。搀扶着他走出地窖之中,趁夜摸黑离开了老宅。
寻了个往日里还算有些交情的药铺,深夜敲门吵醒了药铺主人。
“王大夫,王大夫!”
啪啪啪的敲门声吵醒了刚躺下的王郎中,点着一盏灯笼拉开了药铺的大门。
只见大门打开,有个人搀扶另外一人走进药铺之中。王郎中将灯笼凑近张牧之,才发现原来是往日里来往颇多的张二公子。
“哎哟,张二公子,您这大晚上的是怎么了!”
“王大夫,还请救人要紧!”张牧之顾不得回答这老郎中,一个劲的要求他先看看徐运伤势。
王郎中也知事情紧急,顾不得询问先对徐运看了一番望闻问切。
“二公子,徐先生并未有多大事情。”
“只是被关押几日,气血微弱罢了。好好休息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徐运在药铺休息一夜,等到天明时分已然可以勉强站起身来走动。张牧之无处可去,只能扶着徐运勉强回到了寺庙之中。
老和尚见张牧之去而复返,还带着虚弱无比的徐运,哪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火气更盛,只是碍于当事人自己都未曾发话,只得憋闷在腹中。
吩咐两个洒扫僧人将徐运搀扶到一处僻静禅房之中休息,自己则是去药房中给他吩咐煎药。
禅房内,张牧之将张文魁所作所为之事与徐运一一讲明,岂料徐运好似早已料到一般。
只是躺在禅房床上望着窗外日出,良久之后方才笑道:“他这一走,其实我心中已有数。”
“我也不怕得罪牧之你,说我编排亲友什么的。”
“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能做出这种事情,也是意料之中了。”
徐运说罢,看向床边脸色灰暗的张牧之,想了想安慰道:“牧之,你也不必如此,经此一遭看透了那畜生为人,也免得日后再被他所害。”
“我这身边还有几两散碎银子,你我度日倒是不成问题。只是要盘送叔父尸身归乡,这几两散碎银子远远不够。”
“当下还是请牧之早早报官,请县令老爷派出快马将那孽畜追回。”
“徐先生所言不错,这才是眼下当务之急。”
老和尚不知何时到来,身后还跟着个小沙弥端着一碗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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