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愈发焦急起来,暗中询问起弟弟张牧之。可自家弟弟也是闭口不提此事,对此张伯文恼恨无比,外面虽然不敢说些什么。
可是暗地里,早已将张牧之咒骂了千百回。
时间又过去两月之久,天气日渐寒冷起来。张洵本就年事已高,熬夜看戏归家途中,不知为何忽然落水。好在下人来的及时,将张洵救起。
回了家中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请了绍兴有名的名医前来看病。都说了风寒,开了几服药吃下就好。
吃了两天汤药后,张洵病好了些。也能下地行走,只是还有些虚弱。
后面几天逐渐好转,脸色也红润起来。说话也有些力气,只是忽然有天晚上,这病急转而下。
寒热交替,让张洵直说些胡话,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又糊涂。
如此过了三天,张洵躺在病床上已经是奄奄一息。艰难的睁开浑浊的双眼,瞥了一眼房中。
见长子张伯文不在,张洵不由得叹了口气。身旁伺候的张牧之忽然梦中惊醒过来,见老父醒了。
强自撑着困意,给老父倒上了一杯温润的茶水喂他喝了下去。
张洵喝了茶水,挣扎着要起身。被张牧之阻止,搬来被子给他垫了垫让他靠在床上。
“我儿,去取纸笔来。”
伺候一旁的张牧之正打着瞌睡,忽然听到老父开口。打了个激灵,忙听吩咐去书桌上搬了纸笔过来。
张牧之在张洵病床前,摆了张小桌子。蹲在一旁等候老父亲的下文,只见原本昏昏欲睡的张洵此刻除了有些虚弱外。
和常人一般无二,丝毫不见先前那种糊涂模样。
“我儿,我说你写。”
张牧之虽然屡次考试不中,数年名落孙山。但是一手字写得颇有古韵,听到父亲这般说来。忙将手中毛笔沾满了浓墨,等候父亲下文。
“城北书院有个老秀才邬衎之,与我交情深厚。我在他那存了九百两银子,有契约为凭。”
“我曾告诫他不要和你大哥说起此事,还有大名府张长义,乃是我的同宗兄弟,我在他那里也存了一百两银子。”
“不过此事,被你大哥知晓。这二人都是我暗中托付,我知你生性敦厚。”
“若我死后,你定不会与你大哥争夺家产。这一千两银子,便是你日后谋生之用。”
“若是此番,我真的撒手而去,你需得早日拿到手中。”
“不是我偏心,咳咳。”说到此处,张洵重重的咳嗽了几下。张牧之正要上前帮扶,却被张洵挥手制止。
“我这做父亲的,深知你大哥的为人。他是个好赌之人,我知他肯定守不住大名府家财,日后他若是将家财败光,你还需要多接济他一些。”
“我让你接济你大哥,并非是我偏爱于他。而是让你勿忘了那些兄弟情谊,你兄嫂二人心术不正。你日后大概会受到他们夫妻的拖累,希望到时候,你莫怪我。”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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