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现在怎么办……”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面前这颇显滑稽搞笑的场面却没法给他带去丁点欢乐，他有些苦涩地望向冥天，眼神中透着求救。

“别问我啊，我就一普通乘客，我能怎么办？”冥天紧盯着那个诡异的小丑，右手已经伸进了背包当中，握紧了泣血。他的神经高度警戒着，如果小丑突然冲来，他会直接出手。

诡异的舞蹈进行了将近五分钟，他那笨拙的表演，凌乱的舞步，滑稽的模样，在这月光下却是营造出一种莫名的恐怖感…舞蹈似乎是契合月光一起进行的，在月光被乌云彻底遮盖的那一刻，他的舞蹈也停了下来……

随后，他咧开嘴角，扬起那半边夸张的笑容，放飞了手中的气球…缤纷的气球在空中飘荡，却营造不出哪怕一点喜庆热闹的氛围，随着它们渐渐高飞，遁入黑暗之中后，小丑侧过身子，让出了一条道路…他弯腰鞠躬，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似乎是在示意司机将车子开过去。

面前的街道深邃阴暗，似乎黑夜之下已经发生了变化…司机脸色非常难看，他一动不动，不知道究竟是继续往前开，还是立刻调转车头就怕，那未知的前方像是一个藏着绝望的深渊，而小丑，则是引领死亡的摆渡人。

场面似乎僵持住了，小丑三番五次地做出“请”的动作，但司机却迟迟没有做出选择，他肩膀抖动地厉害，恐惧的双眼之中透着迷茫…就在这时，一只厚实温暖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随后车内响起了冥天沉稳有力的声音：“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你赶紧离开旧城区。”

“啊？可，可是那个小丑……”司机心底倒也善良，虽然他胆小害怕。

“就一个小丑而已，怕什么。”冥天甩给司机五十块钱现金，也没让他找零：“说不定是政府刻意安排在旧城区里头的呢，你看他那滑稽搞笑的模样，平时给住在这的老人们表演表演节目，逗逗他们开心啥的不挺好吗？”

冥天这一番话让司机稍微安心了些许，这么来看似乎也说得过去：“以后别疑神疑鬼的了，哪有那么多奇怪事，赶紧走吧你。”

冥天提着背包下了车，他在黑暗中站定，听着身旁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后，大步朝着小丑走去…他的右眼在这一刻化作灰瞳之眼，小丑看着他笑，他也看着小丑笑。

但让冥天有些不解的是，在灰瞳之眼的视角下，面前这个小丑的身形有些虚幻，被一层薄薄的黑暗所遮挡，这是在看镜鬼时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什么……”

冥天不慌不忙地来到小丑面前，他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你好。”

“……”小丑没有回答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丑继续重复着那个“请”的动作，一句话不说。

“你是想带我去哪里吗？”冥天顺着他“请”的方向看去…在那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立着一块告示牌：潭花七巷。

冥天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他又朝着小丑走近一步，两人之间就隔着两步远的距离：“你好有趣啊，竟然知道我想要去那里。”

小丑还是没有回答…低着头，弯着腰，好像陶醉在自己的世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