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话宛若呓语,让梁沂安心醉神迷。她第一次没有那么抵触别人的夸赞。
他夸她有点可爱。
梁沂安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缓慢说道:“谢谢”。
两人的肩膀并到了一起,正午的阳光把他们的影子在地下缩成了很小的一团。
“你的名字很好听。”吴肆锦推着自行车,他侧着头去观察女孩儿的侧颜。梁沂安扎得高高的马尾辫,走路的时候,发梢会微微蹭过她露出的那截肤色雪白后脖颈。
吴肆锦看得心里发痒。
梁沂安抬手把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把想到的都说出来了:“我以前总是看见你端着水枪,一个人在院子里玩。”
“那个时候啊……”吴肆锦敛回目光,也和梁沂安同样正视前方,“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家人四海为家,因为家父的工作需求,所以没有固定的住处,也没什么朋友。”
“我在窗台画画,低下头就看得到你。”
“嗯?”吴肆锦笑了,他抬起拇指,把自行车的铃铛轻轻拨出并不刺耳的响声,“如果你那个时候走下来,我们现在还是老相识呢。”
对啊,老相识呢。
可是梁沂安只是觉得,有朝一日能和他说上话,就已经很满足了,怎么还会奢求老相识。日久天长这个词语,好像不太适用她。
“不过也没关系,我们现在不就算认识了吗?现在也不晚,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吴肆锦心态很好。
梁沂安悄悄红了脸,她把头又低下了一点点。吴肆锦用的是“我们”,“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开心,真的很开心。
梁沂安的不愉快一扫而光。她觉得自己真的挺幸运的,能大大方方,体体面面的靠近自己喜欢的人。
“吴肆锦。”
梁沂安终于有机会在吴肆锦面前喊出这个名字了。喊出的这个名字,也终于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