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雨的天气湿漉漉的，晚间的风还有些微凉。从夏天过度到秋天，温度都是这样一点点的降下来。

晚上十点，晚自习的下课零声才打响。

“沂安，你还不走吗？”孙淳莞收拾好书包，把电动车钥匙在手里甩着。

“等一下。”梁沂安拿着笔，伏在桌子上演算着最后一道数学测试题。

“这么努力啊。”李旭把书包夹在臂弯，头探了过来。

“学校不是快要进行下一轮测验了吗？”梁沂安回答。

如果优秀的学生分为两种，聪明的和不太聪明但是非常努力的，那梁沂安一定属于非常非常努力的类型。

但是梁沂安觉得自己真的算不上优秀。

每次考试按成绩分考场，全校一千三百多个人，她就只能在三十多名徘徊，在第二考场、第三考场徘徊。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好像对学习缺乏一种悟性，挤破了脑袋拼，也冲不进第一考场。

然而，吴肆锦偏偏就稳居年纪第七。

一次两次三次，次次第七。

孙淳莞见等不到梁沂安，也没催促，只说：“那，我先走啦？你要早点回家。”

梁沂安划去草稿纸上所有的答案，小声答应。

直到孙淳莞的身影从教室消失。

梁沂安直起身，看着满满一稿纸的解题思路——都是错的。一大堆没用的公式，最后推出来一个错误的答案。就好像所有的精力都付水东流一样。

她有些灰心丧气，但还是略微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投入到与数字拼死相搏的过程中去。

终于，当教室的大钟指到十点三十分的时候，梁沂安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她合上试卷，盖上笔帽，拎起书包准备回家。

她一边思量着数学的最后一题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费劲，一边摸黑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