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站在洗漱台前,用清水漱口。
刚将水包裹在口腔内,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那种滋味简直太难受了。
苏音捂着自己的胃,努力在让自己缓解。
此刻。
厕所里突然传来了谈话声。
林兰之说,“真不知道苏音脸皮怎么会这么厚,这样的场合她也好意思来参加?要是我,尴尬得都要钻地缝了!”
苏音抿唇。
所以刚刚林夫人说什么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行了。”林兰荷招呼着她。
此刻两个人都在身后的厕所间里面。
林兰荷说,“什么都已经如你所愿了,你还在不满什么?苏音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好,你就是看不起别人的出生。但人的出生,是自己能选择的吗?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们这么好命,出生在豪门,有家里人撑腰又让我们找到了好的归宿,说起来我觉得苏音还挺不容易的。”
“她不容易就能来嚯嚯别人吗?她不容易就应该自己努力啊,缠着我家之寒不放,真是恶心。”
“谁缠你家之寒了,是季之寒缠苏音好不好?我说林兰之,你家还是做传媒的,你怕是比我更了解娱乐圈的事情,以现在苏音在圈内的咖位,她真的还需要靠你们季家吗?”
“她再多的收入,比得上我们家的零头?”
“你的钱你能用得完吗?你可以带进棺材吗?!”林兰荷没好气地说道,“苏音现在的收入,刚好可以实现她的财富自由,她可以过得好好的,何必来淌混水给自己添堵,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觉得天下所有人都想要巴着你们季家不放!你以为你有钱就真的高人一等了。”
“你不知道,娱乐圈的戏子我见多了,这些人就是现实得很,见钱眼开。只要有钱,她们什么都干。”
“你别一杆子打死。”林兰荷说,“任何一个圈子里面,都有视钱如命的人,也都有,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没有你说的那么绝对。”
“反正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允许苏音进我的家门,她就是不配。”
“行了行了。”林兰荷说得有些不耐烦了。
也不想再去纠正她的观点。
毕竟现在季之寒也已经和沈非迟在一起了。
没必要再去深究苏音是个什么样的人。
今晚她倒是看得出来,苏音离开季之寒也不见得过不好。
林兰之也上完了洗手间,打开了厕所门。
苏音此刻本想离开的。
也不想被他们发现,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或许林兰之也不介意她听到没。
可正想走,胃里面就又一阵反胃。
她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然后就看到林兰之出现在镜子里面。
林兰之脸色明显不好。
是觉得苏音在故意偷听她们说话。
真是没有教养。
林兰之沉着脸走向洗漱台去洗手。
并没有觉得自己背地里说了苏音的坏话又被苏音听到了,有什么不妥。
坦然自若。
结果刚走到洗漱台前,高跟鞋突然拐了一下。
林兰之大惊失色。
整个人就要摔倒在地上。
苏音伸手,扶了她一下。
林兰之吓破了魂,在苏音扶她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苏音的手臂。
指甲就这么抓破了苏音的手臂。
苏音皱了皱眉头。
忍住了。
林兰之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没让自己摔倒。
上次才摔骨折了,这次要再摔一跤,腿都的断。
本来医生也不建议她穿高跟鞋,不建议她走路,让她尽量坐养,结果她实在是不想自己不体面地出现在外界面前,还是穿上了高跟鞋和中式旗袍。
人是很美,就是有些遭罪。
她深呼吸一口气。
反应过来这一刻,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拽着苏音的手臂。
林兰之连忙收回手。
苏音也没说什么。
她回身,抽了一张纸巾,擦拭手上的水渍。
“苏音,你别以为你对我示好我就会对你有所改变,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少在我面前耍伎俩……”
苏音已经转身离开了。
根本不听她在说什么。
林兰之有些冒火,看着苏音冷漠的背影,“真是没教养,我话都没说话。”
林兰荷刚好也入厕完出来,就看到了刚刚苏音和林兰之这一幕。
“得了便宜还卖乖。”林兰荷洗手,评价林兰之。
“你没看到吗?苏音她还想让我改变主意,以为她刚刚帮了我我就会感激她,就会答应她和季之寒在一起……”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信。”林兰荷看着林兰之,“今天是粉底打厚了吗?这么不要脸。”
“姐!”
“你刚刚要摔倒,是苏音设计的?还不是你自己爱美,本来脚就没多少力还穿高跟鞋。”林兰荷说,“苏音有特异功能买?她能预料到你会摔倒,然后正巧抚你一把?”
林兰之被说得有些哑然。
“苏音扶你,是她本性善良,换成是我,我这么对我,我就看着你腿都摔断。”林兰荷狠狠地说道。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姐。”
“我倒是希望不是。”林兰荷走出厕所,“没你这种,偏执的妹妹。”
林兰之脸都气红了。
但会想起刚刚苏音帮她那一下。
她也不需要有任何感激。
换成任何人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林兰之回到包房时,苏音和贺文呈就在和其他人打着招呼,准备离开了。
“这么早就走了?”林暖暖不想苏音离开,“该不会是有些人,影响到你的心情了吧?”
那个有些人,自然说的是林兰之一家。
“没有,就是胃里面突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酒喝太急了。何况明天我还要陪晚晚参加比赛,我们作为艺人的,但凡出现在镜头面前,都是需要保养的,饭碗不能丢。”
林暖暖还想说什么。
沈非晚说道,“早点回去休息,这几天辛苦了。”
苏音微笑。
然后和贺文呈一起离开。
她是真的胃里面不舒服,当然也有林兰之的原因。
既然双方都看不惯彼此,又为什么要去给彼此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