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度过了一个平淡不小心翼翼的童年，大学毕业出来工作后不久捡到了一台黑色手机，接着从那台黑色手机里面发现了一个精灵，再通过那一个精灵，打开了一个以往他从来没有踏足过、从来没有留意过的新世界大门，在那个大门的后面，他遇见了冯天奇、罗三十、杭飞翼等人，之后为了寻找他们，他来到了川和公寓，困在了公寓里面，在那里面找不到出路，之后就来到了这里。

冯天奇所说的话与他的记忆之间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着，让他所说的话与他的记忆不能相互融合连接，永远游走在外面。

冯天奇说的话并不可信，也不完全是假的，是他现在还没有辨别的能力，所以才不确定是真是假，可信还是不可信。

“你说的这些事都存在一定的合理性，只是……缺乏了决定性的证据。”

细细去推敲，冯天奇说的话是符合逻辑的，这就是真话，也未必不可能，只是单凭他的话就想要让王海完全相信他，这……

冯天奇抬起手，在他的脸前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

“停！王海，你从以前开始就一直考虑很多事，这一次，你就给自己的大脑放松一下吧！事情的真相如何，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推测，你只要在这里等，等那消除记忆针的药效过了，你自然就会想起一切，想起我，想起瘦猴他们，所以说你现在想这么多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的记忆会回来，与其靠你自己去回想起以前的事，倒不如让大脑自己记起。”

冯天奇姿势放松地往椅背上靠，那淡定又放松的模样让王海不由想起那些在幕后支配着一切的支配者。

冯天奇身上的怀疑还是没有解除，王海眯起眼，看着眼前那一杯乌黑的液体，忍住想要尝试它的冲动，他也跟着放松下来，背靠在柔软的椅背上。

如果冯天奇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他从川和公寓里面逃出来的事实也是真的。

如果冯天奇说的话是假的，那他现在怎么的也算是进入了川和公寓内部比五楼更高的一级。

接下来就要靠他慢慢去判断，冯天奇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如果是假的，他又该如何利用冯天奇，逃出川和公寓。

王海盯着眼前那个白瓷杯里面装有的黑色液体，黑色液体的上方平静无波，一如他们两人此刻的气氛，既不靠近也不疏远，维持在原地不变，有种敌不动我不动的错觉。

一道机械正在运作的声音由远到近的靠近，伴随着这有些吵人的声响，还有一道细微的塑料纸片相互摩擦的细碎声。

王海用他自己的耳朵专心听着在周围响起的各种声音。

黑色液体的表面起了一层涟漪，是那个叫做毕琪的机器人回来了，它的手上拿有三大包薯片，刚才他耳朵听到的那一声细碎的声响就是那些薯片的包装袋相互摩擦发出的叽叽声。

毕琪把薯片放在他们的桌上就往后退了，退至冯天奇身后约三米处，它才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不动，如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