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是心虚和恐惧,又或者应该这么形容……”
“恼羞成怒?”
卫左接过红玫瑰,随手别在立在自己旁边的哥特风六角黑棺上。
“亲爱的,你似乎并不生气?”西里恩好奇地看着面色没有丝毫动摇的卫左。
“我为什么要生气?”
卫左睨他一眼,平静地说:“成王败寇,对方本来就没有脸,也没必要说什么不要脸。”
西里恩愣了下,也不知道卫左这句话戳中他的哪个笑点,他竟然低头闷笑起来。
笑得胸腔都在震动。
“我亲爱的白玫瑰小姐啊,我越来越觉得只收藏你的皮囊未免太浪费了。”西里恩又变出一朵红玫瑰递给卫左。
卫左蹙了蹙眉,将玫瑰再次别到棺材上。
“别变玫瑰了,继续说。”
西里恩抹掉眼角笑出的泪花,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众所周知,无面人是没有名字的……”
无面人一般都是根据同伴的特征来取外号。
无面酒店的老板原本外号为:高个子。
后来它以一把携带某种诅咒的红色油纸伞力战多人且大获全胜,从此一战成名。
外号便被改成了红伞。
而那把红伞据说在它成为无面酒店的老板后便被送回了无面镇,让其妻子保管。
“说起来红老板还有个孩子。”西里恩摸着下巴思索道,“其实到现在我也没能搞清楚无面人是怎么拥有后代的,它们并没有生育功能。”
卫左也陷入沉思当中。
带有某种诅咒的红色油纸伞。
带着孩子的无面女。
这个描述怎么就听起来那么有画面感呢,就好像他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似的,卫左开始翻找自己最近的记忆。
少顷,他在脑中委婉地问道:“五八你觉不觉得这个描述像那个撑红伞的红裙无面女……”
五八幽幽回答:“就是她。”
卫左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正和其他无面人相谈正欢的红老板,忽然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着急无面镇被冰封这事了。
只是……
想起失去红伞后轰然溃散的无面女以及那个被他送去与母亲在地下团聚的无面小男孩。
卫左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得让他们一家人尽快团聚才行啊。
“当然,亲爱的,我对这种没脸还没审美的存在是怎么繁育后代的并不感兴趣。”西里恩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
“亲爱的,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问题吗?”
卫左也从桌上拿起一个橘子开始剥皮。
“无面镇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你们这些非无面人过来。”
西里恩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皮,淡淡道:“无面酒店之所以这次主动请我们这些非无面人的人过来,不过是因为我们皆来自大型多玩家副本。”
“我们每次都会遇到很多玩家。”
“到时候可以向这些玩家提出悬赏,即给出大量奖励,要求玩家们提供有关于无面镇被毁一事的线索。”
“更甚者,有些副本机制特殊的,可以直接提出要求,让玩家们在现实里杀死某玩家。”
“打个比方,一位玩家在现实世界里杀死了那位毁掉无面镇的凶手,然后带着证据进入无面酒店,红老板不但会给予他奖励,还会提供庇护。”
“因为无面酒店就是一个可以卡机制让玩家永远留在这里的副本。”
橘子皮被放进瓷盘里等待服务生处理。
西里恩继续耐心地去掉橘子瓣上的白络。
“这种事其实无异于大海捞针,但由于这次游戏的过度干涉,红老板不得不这么做。”
“不过无面人挺有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