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王的高大男子,捏紧双拳,咬牙道:“那就保大,闵军师不能出事!”
毛帐里,突然传出女人震怒而强势的声音:“尔等敢伤我孩儿半分,我势让你们举族全灭!”
说完,她的惨叫继续发出,让人头皮发麻。
那怕这么惨了,她依旧有着某种骨子里的气质和强势!
被称为王的男人,连同这里无数的藤甲军,被那女人呵斥,竟是半点脾气没有,此刻难办至极。
“唉!”
。
“唉!”
王深深叹气,而后怒吼道:“听不见吗?快点前去接生,如果闵夫人和孩子出事,你们全部都不用活了,本王势必屠尔等全家!”
炸吼如雷鸣,他就是这里的主宰者,吓的那些稳婆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提保大保小,在毛帐中再度开启接生。
帐外,则是愁眉苦脸,担心不已。
很难想象,一群有势力的羌人,会保护着一个女人生孩子,要知道在羌人或者胡人的文化里,根本就没有这一环,除非是一国帝后才会如此重视。
这位王之所以会如此尊敬,敬畏,保护这个女人,还得从好几个月前说起。
王名叫瓒干,一族之首,上阴谷乃是祖地,在匈奴这个庞大的帝国之下,他只能算是其中支脉。
瓒干深陷权力斗争和尔虞我诈之中,他的封地,他的族人已经被排挤打压到了悬崖边,只差一脚就要尸骨无存。
在一场阴谋中,瓒干被陷害,匈奴金字塔尖的人物,要他死。
在濒临绝望的时候,一个怀孕的女人忽然出现了,强的离谱不说,帮他杀了最大的敌家,还用一招阳谋,迫使匈奴金字塔尖的人物,不得不停止对瓒干一族的屠杀。
仅仅数月,在这个女人的出谋划策之下,瓒干的族群走出困境,甚至不断掠夺,不断扩充,重回匈奴的第一阶梯。
可谓是,不可思议!
而这个女人就是闵夫人,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甚至连脸都看不到,只知道她很可怜,怀胎数月,独自一人跋山涉水,甚至带着一些旧伤,硬是坚持了下来。
瓒干的族群对其非常尊敬,爱戴,没有她,就没有族群今日的盛况。
羌人胡人,对于军师二字非常推崇,一旦被叫做军师,那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闵夫人临盆,瓒干害怕敌家伺机刺杀或者报复,甚至不惜回到祖地,调集藤甲军封锁要道!
再接下来,就是刚才这一幕,难产!
风雪飘摇,夜色危险,一切都沉甸甸的。
闵夫人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太过单薄,仿佛随时都要夭折,传遍四周,让人无比触动。
异族人视女人为牲口,为工具,但对于极少数女人,也可以无比尊敬!
很显然,闵夫人就在其中,甚至带着传奇色彩。
人人都猜测她的过往,但那一切如同迷雾,看不清,抓不着!
下半夜。
风雪不再急促,转而呜咽,终于,毛帐中的动静小了。
一声高亢的婴儿哭啼,传遍四周,整个藤甲军顿时复苏,人人大喜。
“王!”
“生了,生了,母子平安,是个男婴!”
“闵夫人血都要流干了,太惨了!为了生这个男婴,闵夫人险些难产致死!”稳婆大喊,不知道是同情闵夫人,还是害怕,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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