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福珠朝着小厮轻轻颔首，随后对着易长乐三人道：“老夫人、两位公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

开天好歹是个八尺男儿，可那三根大香竖立起来之后，却比开天还要再高出一大截来。

这样比人还要高的香，易长乐三人是从未见过的，易长乐看着大香，眼露震惊，道：“福珠姑娘，你今天的这大香，倒是和我们前几天用的有些不一样？”

“对了。”福珠突然想起了什么，“栀意姐姐既然从未给老夫人和两位公子用过马车，那也一定没有给三位用过大香，想来三位前几天用的，应该都是小香。”

“大香？小香？”

见到易长乐三人疑惑的神色，福珠接着解释道：“三位不知，我们福星城祭拜福星神像时点燃的香火各有不同。”

福珠边说着边从随身携带的小篮子里拿出了一根香，这根香与以往栀意给易长乐三人的没什么不同，“这样的香叫做小香。”

“没错，栀意姑娘前几天给我们的，就是这种小香！”看着那根小香，易长乐出声道。

闻言，福珠怜悯地看了一眼易长乐，接着开口道：“只是这样的小香，实在是有些短，所以我当引路人时，一般是不会给我的客人用的。”

“不给你的客人用？”鸿蒙紫气皱了皱眉头，语气也冷了些，“福珠姑娘，恕老身多嘴问一句，你为何不给你的客人用这样的小香？”

“自然是因为小香没有大香好，而且……”福珠说到这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连忙捂住了嘴巴。

见福珠停下来，鸿蒙紫气连忙追问道：“而且什么？”

福珠没有回答鸿蒙紫气的问题，而是道：“老夫人，我相信栀意姐姐让你们用小香祭拜福星神，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福珠这句茶味浓烈的话，让鸿蒙紫气对她没有说完的话，更好奇了些，鸿蒙紫气朝着福珠的方向走了两步，一脸和善地对着福珠开口道：“福珠姑娘或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就算大香再好，我也并没有怪罪栀意姑娘的想法，之所以问你，只是对大香和小香的区别，有些好奇。”

鸿蒙紫气顿了顿，接着道：“福珠姑娘，凡人到了我这个年纪，都已经是半截入土了，我这一生也算见过了不少事，能激起我好奇的事也不多了，所以你就满足一下我这个老婆婆的好奇心吧。”

听出鸿蒙紫气的撒娇之意，她身后的易长乐忍不住抖了抖，好在福珠的注意力一点都没分给易长乐，所以压根没发现易长乐的异样。

“既然如此，那我便替老夫人解一解惑吧。”福珠一脸天真模样的开口，“大香比小香大上许多，所以燃烧的时间更长，故而福星神对燃烧大香人的愿望，也能接收得更彻底，若是求财，燃烧大香的人，会比燃烧小香的人，得到的财富更多；若是求权，燃烧大香的人，会比燃烧小香的人，得到的官位更高；若是求长生，燃烧大香的人，也会比燃烧小香的人，求得的寿命更多。”

闻言，鸿蒙紫气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对上福珠时，又立马挤出了笑脸，“既然大香这么好，那福珠姑娘，依你之见，栀意姑娘为何要给我们用小香呢？”

一直观察着鸿蒙紫气的福珠，自然没有错过鸿蒙紫气眼中闪过的阴霾，福珠心中虽高兴，可还是耐着性子拒绝道：“老夫人，我若是随意揣摩栀意姐姐的意思，恐怕不好。”

“在场的就我们几人，我不说，天儿和长儿也不会说，除非福珠姑娘自己告诉栀意姑娘，那栀意姑娘便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所以没什么不好的。”鸿蒙紫气对着福珠宽慰道。

“我自然不会说的，可是……”

眼见福珠的犹豫，鸿蒙紫气打断福珠的话，“没什么可是的，这样吧，若是此事真的传到了栀意姑娘的耳朵里去，福珠姑娘就将一切全都推到我头上，就说是我逼着你说的。”

“既然老夫人都这样说了，那我也痛快些，索性一次性说个清楚吧，左右眼下只有我们几人。”福珠继续方才的话题，加油添醋道：“我觉得或是因为小香由城主府统一给引路人发放，而大香却需要自己添补些才能用，栀意姐姐为了图个方便，才给老夫人还有两位公子，用小香。”

“添补？”鸿蒙紫气继续追问道：“那栀意姑娘过的拮据吗？”鸿蒙紫气才说完，就觉得自己的用词有些不准确，在被金矿包围着的福星城，无论是谁，都应该和拮据这个词沾不上边。

“怎么可能呢！”福珠惊呼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之后，福珠连忙降低了音量，“老夫人，栀意姐姐虽和母亲的关系不算好，可她毕竟是母亲亲生的，母亲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受苦。”

“这回我听明白了。”鸿蒙紫气沉下脸来，对着开天呵斥道：“瞧瞧，这就是你找的‘真心’意中人！祖母可翘不出那栀意对你有半分真心！”

“祖母，或许意……”

“嗯？”

看着鸿蒙紫气的冷眼，开天连忙换了称呼，“或许栀意姑娘是有什么苦衷，不得已，才让我们用小香的。”

“苦衷？”鸿蒙紫气冷笑一声，“我看她就是舍不得给我们花钱！”

“对啊。”易长乐附和道：“福珠姑娘给她接待的所有客人，都用了大香，可栀意姑娘却连给哥你，用的都是小香。”易长乐顿了顿，对着开天道：“哥，要不你和栀意姑娘还是算了吧，你们俩都还没成婚呢，她就这么对你，若是成了婚，还不知道她要如何欺负你呢！”

鸿蒙紫气和易长乐的这一番话，让福珠变了脸色，她一副可怜慌张的模样，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对开天问道：“天哥哥，是不是我方才说错了什么，才让老夫人和小公子误会了栀意姐姐。”

“你什么都没说错。”鸿蒙紫气给了福珠一个既和蔼又温柔的眼神，“福珠姑娘，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错呢？有错的，是那个两面三刀的人。”

说完，鸿蒙紫气视线凌厉地转向开天，用一种不容反驳的语气道：“天儿，依祖母看，方才长儿的话不错，你和栀意姑娘的婚事确实需要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