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启云趁着自己还算是清闲的功夫,将珐露珊从教令院里喊了出来。
幸亏他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如果是他自己进入学院找人的话,恐怕别人还以为珐露珊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落网了。
又过了有一会,梳着两个长长的马尾辫的女讲师这才慢慢悠悠地从学院里走了出来。
看她的模样,似乎并未对即将到手的摩拉有多么的急切。
“喏,之前答应你的经费。”
白启云将银行卡塞到对方的手里,马上就想走人。
珐露珊见状,连忙拉住对方的衣角。
“诶诶诶,别着急走啊,我这拿到钱了不得请你吃顿饭。”
“免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卫兵的身份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虽然说他自己老是翘班就是了。
白启云挣开了女讲师的手,他可不想继续跟珐露珊扯上什么关系。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相当麻烦。
但事实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感到扭转,珐露珊拿着那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银行卡,心中对眼前之人的好奇心又多了几分。
一个在短短几天内就能搞来几千万摩拉的外国人无论怎么看都让人在意的不行呢。
珐露珊的眼睛滴熘熘地转了几圈,看起来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卫兵的工作可是很忙的。”
“阿拉,那可不行,最起码你得在我确认过这其中的数额之后再说离开的事情。”
珐露珊葱白的手指轻轻敲在银行卡的侧面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
白启云见状,面无表情地说道。
“卡要是弄坏了可别想让我陪你去补办。”
“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呢。”
“多谢夸奖。”
最后,白启云还是陪着珐露珊去银行确认了卡里的数目,毕竟这也算是他的义务。
但对方提出了想要将他留下来吃饭的请求,白启云还是果断地拒绝了,并十分迅速地离开了珐露珊的身旁。
看着少年逐渐远走的身影,珐露珊轻轻眯起了双目。
她可是知道的,对方跟那个拉扎古尔有某种微妙的联系。
而正是这种联系,为对方提供了能够插手多维商会的机会与权力。
顺着这个思路向下一想,那对方能打动拉扎古尔的条件就相当有意思了。
要么是人情,要么就是某种能够给拉扎古尔提供极大帮助的东西。
而拉扎古尔的人际关系在教令院内可是众人皆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能跟白启云扯得上什么关系。
那么也就是说,答桉很显然是后者。
“真有意思,你到底拿出了什么呢。”
珐露珊眯着眼睛的模样,像极了一条沙漠中的游蛇。
但已然离开的白启云却并没有在意对方的想法。
女人,真的很麻烦。
解决了珐露珊的问题之后,白启云继续按照原有计划执行。
花神诞祭的筹备现在看来并不需要他的插手,妮露那边他不需要担心。
他现在要联系的是六贤者,试图从他们之中了解到有关草神真相的内幕。
而这个最好下手的地方便是从提纳里的师傅入手。
他的师傅是生论派的贤者纳菲斯,而且听旁人来讲性子极其孤傲,有个性,即便是当今的大贤者阿扎尔都要让其三分。
从逻辑上分析,教令院对草神采取的某种手段一定是通过了大贤者这位理论上的最高领导人的点头才可能实行的。
也就是说,在六贤者中,只有跟大贤者意见不一的那些贤者才有可能对其的安排提出异议。
从这一点来看,纳菲斯便具有相当大的可能性没有参与进这场教令院的阴谋之中。
如果有提纳里的牵线的话,那他还是能跟纳菲斯搭上话的。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该怎么说服提纳里帮助他见到对方。
白启云在这件事上有点犯难。
之前拜托提纳里的事情还尚且算是举手之劳,但涉及到六贤者的事情,可不能再用之前那种模湖的态度去请求对方。
必须要拿出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来获得提纳里的信任才行。
甚至说,让提纳里信任都不足够,必须要留出说服六贤者的余地才行。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就是搞清楚当今六贤者中的几位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但如此一来的话,那就陷入了死循环。
正是因为他不知晓教令院的安排,所以白启云自己才会将希望寄托在六贤者之上。
要是他自己就能调查清楚,那也就没必要接受六贤者的帮助了。
想到这里,白启云将身子倚在墙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说到底,还是得靠自己吗。”
整理了一通后,白启云走出了旅馆,打算在须弥城内找一找能够作为调查的突破口。
但还没等他多走两步,街边的一道倩影便让他停了下来。
那人赫然正是刚分别没有多久的珐露珊,她正百无聊赖地站在石桥上眺望着远方,似乎是在打发时间。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白启云转身便走,打算从另一个方向离开这里。
“诶!你跑什么啊。”
殊不知,他这样的举动反而引起了珐露珊的注意。
哦,不对,她就是来这里盯着他的,自从白启云从旅馆里出来的那一瞬间起就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
珐露珊身边一阵清风掠过,她三步并作两步地从身后追上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少年。
“你干什么,痴女。”
“痴痴女?”
还没等展开新一轮的交流,珐露珊就从白启云的口中获得了一个新的称号,只是不怎么美观。
珐露珊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将原本白皙无暇的脸蛋憋出了一抹猪肝色。
为了搞明白少年身上的种种疑团,她算是豁出去了。
见到她如此忍耐的模样,白启云心中感到的麻烦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