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搜寻着记忆,随后也找到了相关信息,这叫电视,是娱乐娱乐用的。
就在电视节目结束,准备跳转下一集的间隙,李洵随口问了一句:
”陈鸿明,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陈鸿明一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随后抬手看了看手腕处的表。
李洵自知失言,但也没有做什么解释,因为刻意的解释极有可能引起怀疑。
“23:45。要不睡觉吧,也不早了。”他以为李洵是在暗示他想休息。
“嗯。”李洵嗯了一声,默默在心里计算着,两小时为一时辰,现在是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刻。
“晚安。”
“晚安”
……
次日,清晨。
李洵从朦胧中苏醒,揉了揉睡的酸胀眼睛。
“好久没这么舒服了。”李洵伸着懒腰,眼角因为极度的舒适而流下了两滴泪。
这时,刚睡醒的陈鸿明也拉开了浅蓝色的窗帘。
玻璃窗外布满了凝滞的圆润水珠,如珍珠般闪动着晨曦的光芒,目光透过玻璃窗,还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碧蓝天空。
“走吧,这里有轮椅,我带你去体检。”
李洵没有作回应,而是自顾自地站了起来,示意他不用。
“嘿,省力。”
原主陈封其实并不是坠入崖底才受的伤,他是摔在怪松横生,古藤蟠缠的峭壁上。不算太高,也就头部有了损伤,影响了他自然苏醒。
“哦对了,昨天应该是那个电话把你吵醒的吧。”陈鸿明有些犹豫,仔细观察着李洵的面部表情道。
“嗯。”李洵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叔父叔母晚一点回家看你。”
“有说呆多长时间吗?”
“没有。”
“知道了,都是大忙人啊。”李洵根据原主的记忆,冷嘲热讽道。
但这时他也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父母。
可在原主的记忆里,李洵几乎找不到有关他们的线索。即便是有,那也是很模糊的,一般背影居多。
“看来这经常出差的夫妻给原主留下的阴影很大啊。”李洵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可想着想着,他的神智恍惚了起来,似乎陷入到了某一刻的回忆中。
早晨七点
几个穿着防尘服的护士走进了重症监护室,他们脚步如蝴蝶般轻盈,浅蓝色口罩如同面纱,给她们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可当他们看到李洵的时候,这群冰清玉洁的小姐姐们都不由得愣了愣,随后眼中浮现出了一抹抹异彩,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团团围了上来。
李洵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场就脸红的恨不得钻入被窝。
就这样,无聊的流水账又对起来了。
也就在李洵快要被这连珠炮般的问题给炸得抬不起头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拉开了。
李洵看了过去,是昨晚的主治医师。
“吕主任好。“见到面前之人,护士们停下了胡闹,纷纷有序地退出了房间。
吕主任微微颔首,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李洵,径直走去。
“你今天出院,把这份保证书签了吧。“
“我们还没申请出院呢?“陈鸿明不解道。
“哦,是这样,这位陈先生的家人昨晚申请的,而且已经被医院批准了,“主治医师将单子放在床头柜旁,从口袋里取出一圆珠笔“签吧。“
李洵接过圆珠笔,犹豫地看向了医师,“我没事了吗?“
“没事了,你的头部已经痊愈,不需要在住下去。“主治医师淡淡道。
“可叔父叔母又没来看过,凭什么给他申请出院?“
这明显是要赶人走啊。
“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医师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表情。
二人面面相觑,这出乎意料的变况让两位刚踏入社会的成年人有些茫然无措。
李洵犹豫了一下,他不是在考虑这份单子的可疑性,而是在回忆原主的字体。
因为每个人的写字风格大不相同,没有长时间的模仿很难复刻出来,即使是瞒过了普通人但在法院的专业人员眼里依然漏洞百出。
可最后他放弃了,因为这十八年来原主居然写是正楷。
是他多虑了。
后来经过一番商议,李洵最终还是在单子上规规矩矩地签了字。
之后又花了半个小时办完了其他手续,李洵算是这就正式出医院了。
他也很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