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华传统,乳兄妹等同亲兄妹,子嗣三代不可联姻,魏忠贤说他们是亲兄妹,并没有错。
三人在武院门口分道扬镳,听闻魏忠贤因担心自己而未参加力考,柴天诺那是既感动又郁闷,人生能有如此兄弟,是自己莫大的福气!
只不过,柴天诺一个大脚把魏忠贤踹进文院大门,转身带着玉珍儿潇洒离去,就死胖子那水平,不用看便知,绝对成不了秀才。
原本静悄悄的若林书院,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三月前若林先生老父重病,一家三口只得留下将要备考的柴天诺,踏上遥远的返乡路。
一开始柳夫人想要留下照顾他,可这于理不合,柴天诺劝了半天,才把自己阿娘劝走。
忙活完病逝老太爷的后事,一家人紧赶慢赶,总算在院试这天赶了回来,由于身上戴孝,若林先生便让玉珍儿前去文院,小孩子终究少些禁忌。
不过说实在的,对于自己这大儿能否当得秀才,夫妻俩心中多少有数,其他不用说,单只力考一项就过不得关。
娘胎里老天爷给的身子,这就是命啊!
“玉珍儿,你再说一遍!”
长相清秀儒雅的若林先生手指一晃,硬生生扥下一大屡长须,但他顾不得痛,急切的让自家乖女儿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哥哥举起了霸王鼎,是蜀凉行省第一个亚霸王,吕教习说一门顶三门,哥哥的武秀才,基本已经定了!”
小丫头扯着嗓子大喊,脸上是合不拢的笑意。
“儿啊,这是真的?”
柳夫人惊喜的看向柴天诺,虽然知道玉珍儿不会撒谎,但这事太过不可思议,还是想得到他的确认。
柴天诺微笑着点头:
“阿娘,是真的!”
柳夫人一把将柴天诺搂进怀里,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总算能告慰九泉之下的大哥姐姐了!”
听闻此言,柴天诺也是眼眶泛红,若林先生悄悄抹了抹眼角以一家之主的气势瞪着自家夫人说:
“你这婆娘,如此大好的日子岂能抹泪,要笑,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柳夫人狠狠瞪了假笑的若林先生一眼,然后畅快的笑了起来,确实是天大的好事,值得开怀大笑。
分别数月的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顿晚饭,喝多了的若林先生即兴挥毫,在上好熟宣写下五个大字:
“今儿真高兴!”
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地,醉的不省人事。
安顿好若林先生,瞅着桌上那飞扬跋扈横不是横竖不是竖的大字,柴天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扯过一张生宣吸干墨迹,乐呵呵的收了起来。
柳夫人好奇的问这是作甚,柴天诺笑着说:
“拿去装裱起来挂在竹居正堂,必是镇宅宝物!”
柳夫人噗嗤笑出声来,都已束发,可自己这大儿的脾性,还是如小时那般古灵精怪。
月初升,辞别恋恋不舍的阿娘和玉珍儿,柴天诺夹着那张字,返回位于山腰的竹居。
离开前,他还特意去见了门房曹叔,那是他的半师,健体以及搏杀之术,皆是他所传授。
放下三斤酱好的肘花半斤甘滑的白羊酒,闲聊几句柴天诺便欲离去,月虽明,山路难行,还是赶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