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做思量,柴天诺先问:“月轮仙长从何处知晓,我能指点修行之事?”
“却是那日前去拜会中岳撞天帝君所知。”月轮拱手说,柴天诺恍然点头,再次开口,让他所说这些年的修行经历,月轮想了想,徐徐说,也就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说了个通透。
他的经历十分简单,老树集天地灵气开智,百年后被玉虚宗高人收为门徒传下道法,之后便是岁月里的打磨沉淀,最终褪凡入仙,成为玉虚宗的仙家高人。
按道理月轮地位崇高,应回归山门才是,怎料他这褪凡与他人差别巨大,竟然离不得本体三五十里,只得当了丰山脚下的接应人。
月轮将将说完柴天诺便笑了,与他的问题知晓的一清二楚,便指着空空如也的茶碗说:“月轮仙长,杯中无茶,可能品出其中滋味?”
“这个,自然是不能的,空无一物,何来茶味?”虽不明白柴天诺意思,但月轮还是认真的说,柴天诺点头,拿起茶壶与他斟茶:“你的问题便在于此,一生太过简单,近乎未染半点红尘,如何能从红尘中历练褪凡?”
“虽说已是仙家,但你这仙途却是脱得不净,便你那本体本就近乎不惹尘埃,如何脱得开?”柴天诺说的明白,月轮却是有些茫然,都说心身纯净有利于修行,怎在大先生这里,反倒成了弊端
“世间之事一饮一啄皆有因果,可能与他人来说纯净为好,与你却不然。”
“那,我该如何做,才能脱得开?”月轮疑惑的问,柴天诺笑:“说来简单,不是能有三五十里的距离吗?”
“脱去冠服换身布衣,与这渡口多多体悟人间烟火,不用术法能力,只以凡俗之身过活,顶多三年两载,便够了。”
“你的过往单纯,所知所解大半来自书卷,尽是道听途说,哪有亲身体验来的重要?”
“驳杂便是养分,若无足够积累,如何长成参天大树?”月轮细想,恍然大悟,起身叉手行礼。
柴天诺回礼,又笑着问陨城道宫宫主:“不知道长又有何烦心之事?”道宫宫主行道礼,苦笑着说:“说来惭愧,月轮道友已然入了仙途,可贫道沉浸圆满已有二十载,却始终跨不过去,仙途已然望到,可想尽办法腿却始终迈不过去。”
“祈请大先生指导,到底因何缘故?”瞧瞧道宫宫主身上真丝道袍,柴天诺心中已有猜测,不过还是让他如月轮般,把修行历程一五一十详细的说。
而这一说,便是两个时辰过去,相较于月轮的纯净,道宫宫主人生可谓陈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