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怎会如此?”
明月小道童满脸忧愁的问,清风紧绷的脸色却慢慢恢复正常,轻声说:
“不过是要醒了,与其他牵扯不大。”
“真若醒了,那可真就万劫不复了!”
明月小道童叹气,清风笑了:
“如此长的年岁,还没活够?”
“我倒是无所谓,只可惜了师弟。”
明月也是想通,面上忧愁消散,只是望向傻小子的眼中尽是怜惜。
清风道长略作沉默,把傻小子使劲往怀里揽了揽,轻声说:
“无所谓可惜,一家人能一起消散,其实也是种幸福。”
“……嗯。”
三十三重天,一声叹息后,苍老声音响起:
“张百忍啊张百忍,如此做,便不怕天地消融万劫不复?”
北域沙海,正与李长庚言语的向秀猛然望向上苍,眼中尽是迷茫,为何感觉,心神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便在天地间因果涌动之时,杨七郎端起丈八蛇矛指着柴天诺怒声说:
“我等困顿于此千余载,未曾外出半步,更未招惹过你这魔头,因何冲入洞中大开杀戒?”
心神本已陷入混沌的柴天诺,却被这声暴吼惊醒,便觉心肝扑通扑通直跳,十余息才稳定下来。
与自己将将反应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同样的问题弟子也曾与自己说过,什么是真实,父母挚爱后辈亲朋具在便是真!
蛮儿,义父阿娘爹爹娘亲,还有那些亲朋好友,这便是真实,若这是梦,那宁可不醒!
“平复了?”
明月看着星斗闪烁的夜空惊喜的说,清风道长给儿子擤去一把大鼻涕,面露欣慰咧嘴笑:
“这便好,这便好,隐于风尘终究有些作用,不是吗?”
“便怕风尘里恶事太多,一如柴蛮儿遭遇,那该如何?”
“那边说明确是腐了,便应该归于虚无!”
清风道长说的认真,明月叹气,轻点头。
“我在与你说话,傻笑个屁!”
杨七郎见柴天诺冲着自己温柔笑,但觉浑身上下不自在,手中丈八蛇矛再伸,柴天诺回过神来,也觉自己冲一大老爷们那般笑有些不好,便咧嘴说:
“你哪只眼瞅见某笑了,某那是愤懑!”
“至于为何找上门来,某与你家婆娘说得清楚,自己问她,莫让某重复第二遍!”
听完自己婆娘陈述,杨七郎哈哈大笑:
“你莫不是食粪食多晕了头,忘记自己立场?”
“老虎与狮子说莫吃羊,不觉可笑?”
望着哈哈大笑的杨七郎,柴天诺忍不住叹气,这话其实也没毛病,只可惜,谁让自己是个披着虎皮的羊呐?
“看来与你说不通,那便生死相决,怎地为百姓去了祸根!”
柴天诺右手桃木剑,左手抓了一大把符咒,表情凝重的说。
“净他娘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