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事情说完,柴天诺特意又与二人分别叮嘱:
“道凌儿,宗门十子你地位最长年岁最小,秉性也最为顽劣,所以师父与你取字却不用,本想待你心性稳定再说。”
“然天赐机缘,你即已褪凡入仙,这个字便当拿起使用,毕竟已经筑基成了真人,再不是人家懵懂小子。”
“我等修道之人称谓自己修真有其缘由,真人二字,这些时日你须得好好体悟,想明白其中意味,与你今后的修行之路大有益处。”
“时年为你取字正一,有所期有所盼。”
“命之则四,根之则一,守之不得,舍之不失,是为正一!”
“你打小性子疲沓,但不失纯真,虽与红尘浮游,心灵却未惹半点尘埃,为师望你今后于修行之道,勿忘初始,保持正一。”
洋洋洒洒,柴天诺属实说了不少,听完其言,张道凌深切感受到师父与自己的期盼,心神颤动,起身叉手冲玉简,深深行礼。
原本肃穆的场景,看的安期生直咧嘴,不为别的,赤身***吊儿郎当,怎么看怎么滑稽。
“永庆,于为师而言,所有弟子里,你最是省心,本就出身道家大派,与道之一字,理解远超其他师兄弟。”
“而今既已筑基入了仙途,便需更多思量,不要墨守成规,须知大道三千,道家法门只是其中部分,并非全部。”
“若想在修行路上行的更加长远,须得多多思量,才不致禁锢己身。”
话语诚诚,蕴有柴天诺殷殷期盼,安期生不自禁想起了当年,瘦瘦小小的道儿,若非师父收入门下,恐怕如今已是一碰黄土。
起身,工整行礼,道凌儿哈哈大笑:
“吊儿郎当,今日可算知晓何为吊儿郎当了!”
安期生怒目而视,奶奶个熊的,这便是个天厌地恶的主儿!
碧落散神光已经过去数日,可造成的后果还在慢慢发酵,并未达到极点。
无数人家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却是那些撑不过大变之初逝去的老幼人等,家里正在置办丧事。
街上行人匆匆,脸上皆是于前些日子发生的说不清道不明变故的惶恐,毕竟身边的人和事物变化太大,属实让人心里发虚。
家中将要老去的牲口开口说了人话,垂垂老矣的父辈突然变得年轻,便是房前屋后栽种的那些半死不活的树木,也在几日里长成了参天大树,便是屋舍都被疯长的树木给挤垮。
更有人夜行时,不断看到虚影穿墙行走,热闹处更如集市,摩肩接踵也是常态。
只不过,碰到便是身心具寒,一声鸡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任谁都知晓,那便是传说中的鬼怪,如此多的奇异之事接踵而至,平凡之人一下之间怎能受得了!
作为大华国运命脉之地,洛阳变化更大,皇城内更是如此。
一日早朝,原本安静肃穆的朝堂,如今乱作一团,本应怒气冲天的天齐大帝理都不理,只是让贾内侍拿着面大大的琉璃镜子来回的看,面上笑出了花。
“贾高啊,某这得减了二十来岁吧?”
“陛下说少了,怎地也得三四十岁!”
一旁的贾内侍同样喜气洋洋,返老还童来的如此突然,实在让人欣喜不已。
“噫吁嚱,若是鬓角这丝花白也能去了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