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应该不在这里才对。便在红甲男子犹豫之时,一灰衣老者负手上前,用异常苍老的声音说:“确实,照常理应该与你俩无关,但世上最多的,便是违逆常理!”柴天诺一愣,略作沉思,望着灰衣老者略显浑浊的眼睛,轻声说:“这位老祖的说法倒是新奇,不过认真想,确实很有道理。”说完柴天诺站起身,冲灰衣老者叉手行礼,不因他是元婴强者,只是因为他沧桑的岁月积累,还有发人深省的言语。
柴天诺站起行礼,呼保义自然也跟着站起行礼,他知道自己比较愚钝,跟着做便是。
灰衣老祖也未想到柴天诺会有如此表现,便也叉手回礼,紧接却是手指轻点,立时有五柄秋水般飞剑显现。
“你这人想法与众不同,若是平常倒是值得交际,只是如今牵扯生死,却只能得罪了。”
“牵扯生死,为甚?”柴天诺皱眉,灰衣老祖轻叹气,挥手,立时有清风抚过山体,葱郁植被立时化作飞灰飘散,便是坚硬岩石也在瞬间便为沙粒滚动。
“可知我已多少年岁?”灰衣老祖问,未等柴天诺言语便接着说道:“之前记忆皆已消失,可自打苏醒到如今,已有万余载岁月,体内真气异变,尽属陈腐,若再不能破境分神,等待我的,只能是化作飞灰泯灭。”
“且这时日,不会久了。”看着眼前景象,听着灰衣老祖沙哑的声音,柴天诺心神震颤,吃惊的问:“不都说只要入了仙途便会与天地同寿,为何你却如此?!”灰衣老祖摇头:“我也不知为何会这般,只是悠长岁月里,已有无数老友化作飞灰散,只有寥寥得以入境分神,得了天塔备案飞升天界。”
“我等资质愚钝之辈,认真讲与常人又有何区别?”
“哪怕岁月再是长久,可到头来,不依然是尘埃一把?”灰衣老祖说的凄凉,柴天诺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这般说辞是真真的第一次听说,心中一时有些混乱,不知是这天地珠世界内如此,还是大世也是如此。
轻轻抿嘴,柴天诺强行稳定心神,今日便只这句话,这趟西北墟地之行便值了!
原来至少在此方世界,仙家并非寿与天齐,同样有生老病死!看着苍老无比的灰衣老祖,柴天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怜悯,轻叹气说:“我该如何证明,自己并无吞服大药?”
“吞噬大药者必须身受重伤,浑身骨骼碎裂五脏六腑破裂才会显露大药气息,告罪一声,我也只能如此行事了。”柴天诺再叹气:“某不可能坐以待毙,必会拼死抵挡,老祖小心,某的本事,可不是一般金丹比得上的。”
“本就是应景之事,道友尽管施为便是。”灰衣老祖点头,不进反退,退到了百丈之外,再次开口:“每动用一分气力我的寿岁便损一分,且小心,皆是某的徒子徒孙,手下本事也是不俗。”
“怎能这样,十余个打两,太没道义了吧!”呼保义不满嘀咕,柴天诺轻笑说:“可以理解,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为求一线生机,道义算甚?”
“且你的话说错了,是一打十余,你远远躲开,此事与你无关!”
“谁说无关?”呼保义扬起手中铁锏,不满的说:“先生救过我的性命,这般时候躲开,不是我的秉性!”看着满脸认真的呼保义,柴天诺笑了,这般纯真的家伙,还真是让人禁不住心生好感。
抬手把其送到百丈之外,柴天诺笑着说:“你且看着,待某不敌再出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