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但皆是百姓朝廷自封,其中还有某好友,你这般受天庭册封的庙宇不少,但确实从未见过真身。”
“既然从未见过,那怎能代表有?”
师方有碰杯,沌沌沌饮满怀,与他们这些有天庭文书的神祇来说,自封神祇便是野神,属实不入流。
柴天诺同样施为,笑着说:
“某走时人皇订立法则还在,便是有也无法现形,不过那么多香火功德加持,百姓众志成城,便是泥塑草胎也该诞生神祇,可是这个道理?”
师方有捧起酒坛与自己和柴天诺倒满酒,再饮点头,是这个理。
翌日,浩然书院辰时开学,自打卖画有了钱,柴天诺便把课程填满,再不是半日半日的上,蒙学学生的学业进展飞快。
凤县教谕权信有次进行考校,然后苦笑着说:
“大先生,便娃儿们的水平,莫说县学,怕是府学大半也是比之不上,今年院试,学得好的可以参加了。”
柴天诺笑着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说:
“人生之路未必只科举一途,看孩子们心愿,便是当个纵情山水的文人骚客,也是好的。”
上课钟声响起,学生们已经坐的整齐,今日科目是他们最喜的诗经,前些时日柴天诺将将整理出来,权信及宗政清便赶了过来。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看的那叫一个酣畅,连连称赞大先生大才!
柴天诺苦笑解释,两人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便是梦中先贤所著,我等明白的紧。
气的柴天诺直翻白眼,奶奶个熊,你们明白个锤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柴天诺徐徐念,缓缓解释其中意味,正在教室门口和萱萱抓着石子玩的小狐狸,慢慢被那清幽的声音吸引,神魂里词赋纷飞。
诞生山野很少外出的小狐狸从未想到,原来人世间的诗歌,竟然如此美丽,美的让人心花怒放。
细思量,脑中尽是美到极点景象!
萱萱先是被小狐狸迷醉表情吸引,便也侧耳倾听,慢慢如小狐狸一般被迷住,俩丫头坐在门槛,痴痴听着鸦雀无声。
柴天诺不经意间发现两人模样,便笑着让蒲无两陈山与她们在教室放了两张矮几,诗歌之美,确实动人。
怎料两个丫头进来后,蒲无两陈山也赖着不走,便在最后排痴痴地听,但觉心神无比安静,一幕幕绮丽景象,与眼前缓缓张开。
一上午的课,所有人听的都是入迷,便是教室外凉棚里旁听的也是一般。
中庸大学终究牵扯教化,怎比得诗经迷人,再加柴天诺言语若空谷幽兰,听之灵魂便如洗涤,怎一神清气爽能够形容。
下课钟声敲响,与凉棚里蹭课的县丞孙宝胜感慨的与主簿说:
“公羊兄,谢了,若非你带我来听讲,我都不知晓,原来说的真比唱的好听!”
他这不是调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公羊昌点头:
“大先生与教化一途无人可比,若不是还有公干,我真想日日在此蹭课!”
“……若真的整日价蹭课,咱们凤县公务,可就全耽误了!”
柴天诺走出冲二人拱手,满脸苦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