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北沙海亘古长存，便是神话时代都有记载。”

“无数岁月里，埋葬生灵何止亿万，便是人类亡者，恐怕也是数之不尽。”

“沧海桑田，莫说肉体，便是神魂都已消散，唯有点点飘零意志，于岁月中集聚融合，最终形成这般诡异存在，说他们是鬼，倒不如说是精怪。”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意志也是如此，不同的自然难以聚合，相互抵触消融都有可能。”

“有狡诈阴险恶念堆叠而成的意志体，自然也有温良坚毅正念融合而成的意志体，天地未变时灵气稀薄，意志体自然无法现行。”

“而今灵气复苏，他们便显化出来，如此而已。”

听柴天诺说过，一干人等恍然点头，李长庚又问：

“师父，那他们三个，是恶是善？”

“师兄，他们必然是好的！”

不待柴天诺回答，向秀抢着说，脑海瞬间闪过三位鬼影搭救自己一幕。

柴天诺笑着点头：

“意志体灵智未开时，便会寻天性而动，所谓志同道合便是如此，因他们能感受到你等身具相同意志，天性相亲，所以才一路相随。”

“子期遇险时才会秉承本能相救，这便是他们与你等的因，而某为他们开灵智、凝身躯便是果，毕竟，与世上多些善，终是好。”

“如此说来，之前遇到那些不停留的必然是恶，早知便把他们消灭，省的留下害人！”

李长庚有些懊恼的捶手，柴天诺摇头：

“那便过了。”

见众人疑惑，柴天诺解释：

“便如新生赤子混沌，新生意志体不止善恶二种，便如人性多种多样，即便是恶，以后也未必便是恶，毕竟大道都会改变，何况聚合而成意志？”

“经历多了，许多因果，未必不会改变。”

这话说的深远，除了李长庚向秀若有所思，古尔力似懂非懂，其他军士满脸迷糊，柴天诺摇摇头，望着三个鬼影轻笑说：

“灵智开启便需有个称谓，我与你等各自一名，待日后灵智成熟了，可随自己心意取姓。”

说话间柴天诺咬破无名指，轻轻点中鬼影眉心，血渍闪烁红芒瞬间消失。

“由左至右，角、觜、危，便是你等名，务须牢牢记住。”

三位意志体身体同时一颤，原本同色的眼珠显化眼眸眼白，且有灵光晃荡。

叉手躬身，角、觜、危叉手躬身，用嘶哑的声音说：

“谢世尊赐名！”

柴天诺点头，又与李长庚向秀说：

“他们灵智初开，平日里向秀多多教授他们人情世故、礼义廉耻，寻常的断文识字也需学习。”33

“太白则需多多看顾，毕竟角、觜、危初生，躯体灵智都很稚嫩，最易损伤。”

两人拱手称是。

晚间用餐，军士们望着坐于身旁的角、觜、危也是称奇，心说不愧是竹林先生，竟连鬼怪都能点化，圣人之名果然不虚！

用晚餐，已是繁星高挂，柴天诺盘坐一横卧树干，将破军十二经娓娓道来。

李长庚、向秀、众军士还有鬼影端坐于地，凝神细听，四位女子征得同意，也端坐听讲，便是绿洲意志也是同样。

贤者讲经意合大道，经意流动间，虫叫兽鸣皆息，道蕴流淌，星空北斗闪烁暗合。

心空道亦空，风静林还静；卷尽浮云月自明，中有山河影。

供养及修行，旧话成重省；豆爆生莲火里时，痛拨寒灰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