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一夜,怎地还是没有探骑回报?”
拓跋烈心急的说,李正泽睁开双眼轻轻摇头:
“大都督稍安勿躁,距离终究不近,便是快马来回也要四五个时辰,如若遇到事情耽搁,便是再长一两倍也是正常。”
“不过,算算时间,若是无事,探骑应该也快到了。”
边说,李正泽边掐指推算,虽然情况不明,应是无有大碍。
“报!”
时间不过刻钟,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传令兵的呼喊同时响起,两人互相看了
一眼,几步走出节堂。
传令兵翻身下马,行军礼急声说:
“禀报大都督,狼牙骑已接应到李将军所部,如今队伍已过长弓河,若无意外,再有三个时辰左右便可到达城门!”
“因队伍伤患太多,李将军恳请大都督派辎重营接应,最好多派些郎中,金创内科都需要!”
伤患太多?
拓跋烈脸色立刻变得阴沉,挥手让传令兵下去,转头便让职守校尉童子辎重营及郎中前去接应。
见校尉匆匆离去,拓跋烈想了想,在城里等着也是心焦,便跟随辎重营一起前去接应,李正泽也有此意,一同前往。
下课锣声响起,探头瞧瞧天色已近午时,山涛便叫蒙学的弟子们停了手中木笔,将沙盘整理好,排队去往膳堂。
书院庞大,光膳堂便有二十余个,不过蒙学弟子还是在最早书堂所辖处用餐,毕竟他处都是长人。
来到膳堂,山涛见李长庚正在指挥帮佣摆桌上菜,便上前行礼叫了声师兄。
李长庚笑着回礼,指了指已经摆放好饭菜的膳堂一角,告罪一声又接着忙活去了。
毕竟虽是蒙学专属,用膳人数也是远超过去,七八百号孩子,要想安排妥当也得费一番气力。
山涛所教蒙学年龄最小,因此第一个到,未多久,陆续有其他蒙学稚子在先生带领下来至膳堂,环境立时变得混杂起来。
处理好相应事务的李长庚立时上前,原本有些乱糟糟的景象,在他的安排和疏导下很快变得井然有序。
看着李长庚忙碌的身影,山涛忍不住暗自点头。
身为王世子,身份远超他人高高在上,原本应有无数奴仆侍卫相拥,过着锦衣玉食生活。
可在竹林书院,李长庚这道门第三子,却担起了大管家的职责,若说道德宗谁最忙碌,除了他没别人。
宗内十子各有所长,平日里或修炼,或琢磨文章大道至理,再不便是教书育人,与宦海打磨人情世故,嘈杂琐事基本不沾染。
唯独李长庚一人,撑起了书院大半个后勤管理,国子监的学官们见了那是感慨不已,让本要治国的王世子管理书院后勤,属实有些大材小用。
便是拓跋怡雅见了都有些心痛,在柴天诺身旁嘀咕,自家弟弟受了委屈。
柴天诺当时便笑着与她说:
“各人有各人的际遇,与太白来说,这便是修炼的一种方式,便如献吉他们入朝当个散官,与心智来说也是一种磨砺。”
刚开始拓跋怡雅相信,但见得多了之后,还是忍不住怀疑的问柴天诺:
“先生,我怎么觉得是你们偷懒,太白太过勤快?”
看着怡雅认真的表情,柴天诺咧嘴:
“书院大了杂事多,我等皆不善,唯太白长于事,便只能麻烦他了。”
拓跋怡雅忍不住翻白眼,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