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如雷,数十骑直入四营驻地,大都督拓跋烈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向营帐。
“金创郎中到了吗?”
拓跋烈边走边问,随手把马鞭扔与一旁跟随的宇文吐浑。
这些日子大小事情不断,先是陨星坠落灾祸不断,若非这些年车师有些积累,保不齐财政便会垮掉。
紧接便是塔木部落之事,万数人便那般无声无息的消失,踪迹全无,家畜营帐皆在,处处透着诡异!
今日之事说白了便是塔木部落之事的延续,只不过有些过于匪夷所思,必须调查个清楚明白。
“一个时辰前便到军营了,不过屁用没有,除了会与皮肉玩女红,其他一塌糊涂!”
“上手刻钟不到越骑儿郎便死了数个,幸亏九思小先生碰巧来此,这才保住其他人的命,不然全被治死也说不定!”
屯骑一卫将军李慈忠咬着牙根恨恨的说,但凡军营出身的厮杀汉,便没有不恨金创郎中的,整日价只会缝缝补补,要不就是一瓶药末入口,余下的便是听天由命。
彼其娘之,畜医都比他们靠谱!
“莫如此说话,若没他们,小伤也得等死!”
拓跋烈狠狠瞪了眼李慈忠,这囊货根本不明白看似简单的缝缝补补有多大用处,创面闭合与张开完全是两码事。
李慈忠咧嘴没有回话。
越骑一卫将军因病告老后,大都督一直没有任命新的将军,反倒让李慈忠这重装屯骑一卫将军,兼管了轻装越骑一卫。
若非李慈忠身份特殊,一卫将军怎么也不敢同时领两卫锐骑。
宇文吐浑叹口气,与一旁说:
“咱这地界本就苦寒,真有那医术高明的,早便去了神州,哪会留在此处。”
“且往日里真有事情塔木部落自会出力,这次失踪影响确实太大,周边村镇部落患病之人无处就医,来城里又花费巨大,便只能硬扛。”
“抗得过便活,抗不过,只能是死。”
“与他们相比,咱们军中终究好些,毕竟有金创郎中,刀剑伤怎么也能救治一二。”
宇文吐浑出身车师原住民部落,对周边事情了解的通透。
“好个毛线,针线活我比他们绣的都好,草原郎中说的便是他们。”
李慈忠碎嘴嘀咕,草原郎中是游牧部落最看不起的存在,生病还不如自己扛,怎地还有活路,找草原郎中看了,七八成得死!
“莫要奢求太多,毕竟金创郎中学的便是医治金创,与那些利器损伤还是颇为拿手。”
“儿郎们这次受的都是内伤,金创郎中属实心有余而力不足,怪不得他们。”
“便你老好人,就会替他们说话!”
李慈忠瞪眼,宇文吐浑好脾气的笑。
“今儿也是赶巧,九思小先生正好在刘郎中家与他那小儿看病。”
“这厮见自己对儿郎们的伤情束手无策,又结实挨了我几鞭子,便赶忙回家把九思小先生请来,这才保住剩下的几条性命,只能说他们几个有福。”
“我记得王九思便出身塔木部落,自打被竹林先生收入门下,他主要修习便是文道,这许多年,他的医术可有进步?”
拓跋烈轻声问,王九思外公未去世前可是富克锦城拔头筹的大夫,也不知他这苦命的外孙,能继承几分手艺。
“医术及其精湛!”
李慈忠肯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