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些日子您开的大课,教的是甚?”纸老咧嘴,柴天诺眨眼:“为师之道?”
“正是,您教导的便是竹林书院诸位教习学官,未听过您课程的,不允开课。”于心中略作估算,柴天诺忍不住倒吸凉气:“噫吁嚱,怕不得好几百?”
“可不止,教习正好一千,教工数目更是突破了三千!”
“额滴神哎,啥时候书院变得如此庞大了?!”柴天诺心神震撼,前世方言脱口而出。
“一直在飞速发展,只不过您很少着家,所以不得见。”墨娘微笑着说,接触多了学子,做的事情也多,原本有些沉默的墨娘如今开朗了许多。
柴天诺咧嘴,不得不承认这话说的真是没毛病,这段时间自己在书院的时间,真是不如外出的时间多。
一行人说笑着游走,却见前方有一队蒙学童子手牵手,念着三字经行来,领头的却是一身穿教习服饰的青年。
“山长好。”童子们在青年教习带领下整齐冲柴天诺行礼,又冲几人鞠躬,然后蹦蹦跳跳离去。
看着童子脸上发自内心的微笑,柴天诺忍不住多看了抱着一走累童子的青年教习几眼,与自己学生关系如此好的师长,与这时代真不多见。
“那教习看着有点眼熟,某是不是从哪里见过?”柴天诺疑惑的问,纸老笑说:“自然是见过,您忘记为师之道了?”
“不止,某对他的印象还要往前。”轻摇头,柴天诺忍不住敲了敲脑壳,一直有些沉默的罗睺发声:“主公,您忘了那个被您称赞少年稳重的何景明了?”
“原来是他!”柴天诺恍然大悟,书院成立后两位大儒交口称赞,不少学子把自己所做文章献上,虽说有好有坏,但都脱不了慷慨激昂的范畴。
毕竟年轻气盛,乳虎啸谷鹰隼试翼也是应当。其时阅文不下数百,唯一人不同,便是来自北都,已小有名气的何景明。
文章写得四平八稳,半点纰漏没有,不能说惊才绝艳,却也温润如玉,读之让人心胸开阔,淡泊之意渐升。
然后柴天诺特意与他见了几面,评价他少年稳重。
“我记得他要回北都准备科举,怎地留在书院当起教习了?”柴天诺好奇的问,罗睺沉声说:“原本应是,但书院蒙学老师少,何景明又与仕途看得很淡,便索性留下当个教习。”
“其人性格温和稳重,对学生很有耐心,甚得童子喜欢。”轻挑眉毛,柴天诺有些惊奇的看了罗睺两眼,笑着说:“罗睺,你可是很少夸赞别人,今儿怎么地了,这何景明,便如此得你欢心?”罗睺轻点头:“主公,我在竹海时间多,接触学子不少,何景明确为我喜。”
“其人内敛,宝珠藏于心,您那几位弟子中堪与相比者,唯有李梦阳!”柴天诺忍不住瞪大眼睛,道门三位弟子不说,他们走的是纯粹的修行之道,安期生与陈长庚学识尚可,道凌儿便是一塌糊涂。
至于德门五位弟子,除了山涛,其他皆是文道天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