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倪老六便撤了,倪大志二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手牵手相视一笑,这样倒也好,无拘无束。
两人定的娃娃亲,打小认识,熟的不能再熟,洞房花烛夜后更成了一体,这日子,便波澜不惊的过了下去。
“夫君,这是什么?”
晚上整理家中带来的物件,秀芝拿起一个桃木做的空白牌子,好奇的问。
牌子特意用一铜盒收敛,一看便知珍贵。
“这是师父小时候与的,说是让我寻这世间的字。”
倪大志拿过牌子,看着无字的牌面回忆的说。
“什么字?”
“不知道,师父没有明言,只是说时机到了,我自然知道。”
秀芝若有所悟的点头,玉霖道长在十里八乡可是神仙般的存在,他说的话,必然关乎重大。
倪家村都是性子急的,三天后倪氏渔坊便开了业,于这边陲小镇引起不小轰动,许多人一辈子未曾见过鱼,更别说吃。
开业当天生意兴隆,鱼获卖了个一干二净,晚上便有许多人被鱼刺卡了嗓子,县城的几位大夫也大赚了一笔。
倪大志特意给教谕以及教习们送了鱼,学的再好,若是不懂人情事故,路也走不长远。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本就因秀才稍有名气的倪大志,因着渔坊名声更大。
但他会来事,和师长同窗处的甚好,一谈起没有不夸赞的,便是县令大人也十分喜欢这个懂人情世故的秀才,经常在渔坊与其小酌,谈些风花雪月。
开业三个月,倪老三算了账,结果把村里人吓了一跳。
三个月时间,渔坊收益竟赶得上打家劫舍一年,倪老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死,转身带着兄弟们去祖坟大大尿了一泡,一边系裤腰带一边恨恨的说:
“老鬼们不得好死,好好营生不做非让咱们当匪,赶明个挖了他们骨头喂狗!”
兄弟们齐咧嘴,玉霖道长更是无语,使劲儿揉着太阳穴,实在想不明白,如此混不吝的货色,怎么就生出倪大志这般良才?
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随着驿道商路的正式开通,麻烦来临了。
桑国朝廷在娄县设商司,主官五品,辖镇军五千,从那以后,一座小城有了两位太爷,纷争随之而来。
刚开始与倪大志来说无甚影响,老于世故的他在第一时间拜见商司罗总领,见面礼属实上了不少,让那位大腹便便的五品官分外满意,青年才俊的夸赞便没停过嘴。
坏就坏在某一日冉秀芝去渔坊被总领公子看到,惊为天人,立时便想抢回家中。
可倪家村的人,哪有一个是简单货色,不用刀枪,单只扁担便打垮了一群家丁,那位罗公子屁股也狠狠挨了几下,哭爹喊妈的逃了。
若事情这样过去也就罢了,偏偏罗公子色心不止,几天后一月暗星稀的晚间,其带领借来的一伍精兵蒙面闯入庄子,想要来个杀人戒色。
怎料倪大志一柄弯刀出鞘,六刀结果六人,便到死,罗公子还不相信,那个斯斯文文的倪秀才,竟是如此生猛之人!
杀了人,倪大志半点不慌,理清所有由头,当晚便去找了县教谕和太爷,并让渔坊派人回家说清,早做防备。
县教谕和太爷住得近,二位老大人一起见了倪大志,听闻之后立时动身赶赴庄子,见六人横尸皆是倒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