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结果是什么?!”
“癌症。”夏诺说完,如释重负。
“你把你诊断书拿给我看!”听到结果的棋小莱如晴天霹雳,但内心还是不愿去相信。
“没那么严重,虽然是癌,但还是…”
“快点!”
夏诺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好像随时可能摔倒一样,棋小莱再次擦了擦眼泪,搀扶着眼前这个让人心疼的男孩,走向了卧室,拿出了诊断书。
在看到诊断书上的“胰体肿物,考虑胰腺癌并胰腺癌部萎缩,远侧胰管扩张,请结合临床”字样时,棋小莱终于忍不住抱着夏诺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比自己得了癌症还要难过一样。
清晨破旧的房间里,男人流着血,女人流着泪,这样一副古典文学中经常出现的悲剧画面,在两个年轻人的生命里上演,男人摸着女人的头,向她承诺一切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即使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而女人什么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哭,用尽全力的哭,好像这样能向上帝抗议一样的哭。
“小诺笨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诺咽下去了那句“告诉你了,你也帮不了我”转而回答:“没事的,医生说了,我还年轻着呢,有的治。”
“那可是胰腺癌啊,癌症之王啊,我有个姨妈就得了这种病,她最后疼的受不了了,喝了农药自尽了。”说道这里的小莱已经哭的快要昏厥,夏诺此时的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一直以来看着自己时,水汪汪的眼睛里总是充满着笑意,昨天在兰卡儿面前的反常,这一切他都明白了。
眼前这个女孩,喜欢自己。
“我不骗你小莱姐,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我真的有得治,相信我好吗?”看着夏诺坚定的眼神,就如同往常一样地,小莱又一次相信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小了自己三岁的男生,永远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就好像天塌了,他也能用另一只手牵着你,跑到世界的另一端。
“你不许骗我,”小莱在啜泣之中撒娇一样的让夏诺保证,“你要死了,我就把你的骨灰…把你的骨灰…呜呜呜…你还是…还是别死最好…”
夏诺笑了笑,又把棋小莱搂在怀里,这是二人认识这么久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也是二人对异性最亲密的举动,夏诺用这种无言的表达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那个兰卡儿没有说谎的话。
等到棋小莱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太阳已经挂在半山,俨然已是下午,而自己正蜷缩在夏诺的床上,盖着他香槟色的被子,闻着里面小豆蔻一样的香味,这让小莱回想起了当年笑话夏诺为什么他一个男生要喷香水,结果凑近一闻是夏诺的体味,弄的二人都很尴尬。
而现如今,那个不怎么说话,经常会害羞的男孩,身患重病,想到这里,如果不是因为眼泪已经哭干了的话,棋小莱恐怕要把夏诺的枕头打湿。
打起精神做了起来后,棋小莱看见夏诺坐在椅子上,复习着周末的面试和笔试的资料。
九月十五号,上午9点骨山大学考试,内容是十五分钟的面试和四十五分钟的笔试,笔试内容主要是积分、几何、热力学和通用语。
是的,只有在关于夏诺的事情的时候,棋小莱的记忆力才能和夏诺本人相提并论。
“你醒了?”夏诺揉了揉眼睛,苍白的脸上的疤痕在此时的疲惫之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你别老顾着考试的事情,医院如果要求的话千万别耽搁了。”
“瞎操心,我都安排好了的。”
棋小莱走到夏诺身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揉了起来。
如果小诺没有出车祸,那么以他的魅力,必然少不了招蜂引蝶,就像是如果自己没有知道他得癌症,那么也不会有机会被他搂着,自己碰他也会被有意无意的躲开。
棋小莱的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个阴暗、狡猾的想法——夏诺要一直悲惨下去的话,我就能以救世主一样的身份在他身边了,除了我没有人愿意靠近他的话,我和他就不会分开了,永远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