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里的抹布,拿上车钥匙,转身出了门。打开车门,拿了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我刚要离开,却看到有光在闪烁。
仔细一看,原来座位中间放着晨辉的手机,真够粗心的,手机都不拿。我顺手也帮他拿了手机。手机的呼吸灯一直在亮,我心里好奇,就划开了屏幕。
手机设置了密码,我随手把儿子的生日按了进去,没想到手机还真打开了。打开后的手机直接跳出了一张图片,我一看,心立刻就被冰封住,不但冷,还疼痛无比。
那是一张不堪入目的照片,而照片上那不雅的男人明明就是晨辉,而那女人却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孩。
我几乎是撞进门去的,因为此时的我已经站立不住。屋里的男人却还在抱怨,这么点事,竟然去了那么久。当他看到我手里拿着手机,顿时,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
其实,早些时候,我也曾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但我一直不相信,我的老公是个做学问的人,他一直专心于事业,和我结婚时都已经36岁了,怎么看他都不是一个花心的人。
可没想到,我却被事实重重地打脸了。
晨辉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满脸痛苦地跟我说了他与那个女人的事。
原来,那个女人是公司派给他的助理,巧的是,她也曾是晨辉的学生。因为这层关系,两人之间便更加熟络而没有任何隔阂了。
女助理很懂晨辉的心思,每天泡茶买饭,除了工作,还把晨辉的生活也照顾得很细致。喜欢被人照顾的他,感受到了不一般的享受。慢慢地俩人便有了感情上的发展,并且一发而不可收。
晨辉跪到地上,说他错了,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不该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没控制住。他让我原谅他,如果我能原谅他,他一定重回家庭。
如果在几年前,我是决不能容忍这样的男人的,肯定会马上提出离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说实话,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家庭生活,这个家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就这样打破它,我真的不舍得。
想到这儿,我泪如雨下。考虑了下后,我问:“你真的愿意与她断了?”
晨辉听我这样问,已经知道我会原谅他,于是他说:“给我二十天时间,我一定会了断与她的一切,之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大声地哭着,虽然心里充满了委屈,但为了我的家,为了年幼的儿子,我真的原谅了他。
我期待着晨辉能为挽救这个家庭有所行动,也确实,一周后,他搞定他那位助理的工作调动,只须办理完交接,那个女人就要去另一个城市工作了。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我们家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那天,晨辉出差归来,他参加了一个为期一周的研讨会。可能太累了,吃过晚饭,他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拿了床毯子给他盖上,却看见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出现了一条微信信息:你才刚走,我却已经开始想你了!
信息很快没影了,可它却深深地印入了我的脑子,我发疯似地把晨辉摇醒,眼泪已忍不住地往下掉。
我要晨辉当场把微信打开,当着我的面把收到了新消息读给我听。晨辉打开微信后看了一下,愣在那里没吭声。我冲上前去,夺过手机,一条一条地念着,直到泣不成声。
晨辉看我如此歇斯底里,终于承认,这一周他去看那个女人了。晨辉说,他以为把她调走后,没在一起了,感情自然会慢慢地淡下去。可没想到,他们一直没有断了联系,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分手。
“既然这样,我们三个人当面把事情说清楚吧!”哭过了,我冷静下来。
在一个周末,我们三人在一家茶室的包间里见了面。那个女人姓林,确实年轻漂亮。可此时她却板着脸,样子比我还生气。
坐下来后,姓林的女人先开了口:“晨辉爱的是我,我们俩人之间的才是爱情,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过来谈?”
女人的嚣张让我不禁冷笑:“哼哼,可你不是乖乖地来了?”
“你以为我是来向你低头的?我是要叫他向你提离婚的!”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晨辉,你来选吧!你想和谁一起生活,你明确说!”
女人如此蛮横无理,可晨辉却一声不吭,这个男人也太不作为了,我把问题抛给了他,搞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说到底也是他的责任。
沉默良久,晨辉终于开口,可他说的这句话,却让我和那个女人同样吃惊。
晨辉说:“你们别再逼我了,再这样逼我,最后的结果就是:我肯定和我老婆离婚!”吸了口气,他接着说:“可我也绝不会娶小林!”
自从那天在茶室不欢而散后,我和晨辉我开始了冷战。
但我的手机却热了起来,隔三岔五地,晨辉就会阴阳怪气地用微信给我发消息,说和我已没有了爱情,所以我们的婚姻是不道德的等等。
起先,我懒得跟他说话,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当面责问他,经常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晨辉听了,有些莫名其妙,说那些讯息都不是他发的。
听了这话,我更难受了,还用说吗?不是他肯定就是她了,这说明他们还经常在一起,并且亲密到可以使用对方的手机。
第二天,那女人又用我老公的手机发消息来骂我。我马上回了过去:“有本事用自己的手机发,老是做缩头乌龟是不是因为自己见不得光?”
女人用自己的手机发短信过来:“别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了不起,就想用儿子绑住我家晨辉!告诉你,晨辉不稀罕,他喜欢女儿,而我就要给晨辉生女儿了,他欢喜地嘴都合不拢呢!”
我真恨不得把那女人生吞活剥了,还有那个周晨辉,凭什么他们犯了错,却让我来承担后果?
我把第一次在周晨辉手机里看到的那张不雅照用彩信发了过去:哼哼,从没见过如此恬不知耻的女人,一般女人就算与自己老公也不会拍这种照片吧?
那女人回过来的消息,真的让我惊到了。我起先以为她会挂不住,毕竟她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女人,没想到,她竟然回过来说:你想看吗?我这里还有更精彩的呢!
我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深深地感到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这个家能不能保住,已不是我原不原谅就能决定的。
正思绪万千时,周晨辉突然摔门而入,一进来就气势汹汹地逼问我,为什么把那张照片发到网上?
发到网上?我哪里发到网上了?!我想不明白,只不过发了短信,怎么会到网上去呢?
可周晨辉却大发雷霆起来,指责我故意把照片放到网上,让那个女人周围的朋友都知道这件事。他痛心疾首地说:“人家还是个姑娘,这样叫人家以后怎么做人?”
做人?我在心里冷笑,不是挺会做人吗?周晨辉不懂,我却懂了,那个女人这样做真是一举两得呀,一来她可以在周晨辉面前装可怜,让他觉得我是多么可恶;二来,她顺势公开了这件事,让周晨辉没那么容易摆脱她。
我刚站起来,要说些什么时,周晨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接,我就知道是那女人。
一边接着电话,周晨辉一边就匆匆地往外走。我站在那里,似乎变成了空气。我的老公,被别的女人一叫就走,这好像有点好笑吧?!
站了一会儿,我也出了门,这几天心烦,就把儿子送去了我妈妈家,我不想当着儿子面与老公争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争吵有时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打算去那女人的家。知道了那女人的存在后,我悄悄地了解了一下她的底细,对于家庭住址这样的信息,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当我敲开那女人的家门时,我看到的是一个大家庭,老老少少地,正准备开饭。
当我说我是他家女儿上司的妻子时,那女人的父亲很客气地把我请了进去,还给我介绍,他们是四代同堂的家庭。
我没有坐,只是环顾了这一大家子后,说:“你们四代同堂,其乐融融地,真让人羡慕。可我的家庭却被你的女儿毁掉了,马上要妻离子散了!”
那位当父亲的马上变了脸色,说我诋毁他的女儿。
我说:“你们不信,可以去问问你的女儿,她都要为我老公生孩子了!”
女人的父亲恼了,指着我的脑门骂我,说我造谣,我翻出短信给他们看,边上一老太太听了随即站立不稳,要晕倒的样子,全家人就都围了过去。
他们家人乱成一团,我却默默地走出女人的家,晚风迎面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回到家,我并无睡意,就这样睁眼到了早上。周晨辉更是一夜未归。
直到上午十点钟,他才一脸落魄地回到家里。他问我,昨晚是不是去小林家了?我说是。
他便开始责怪我:“你去她家干什么?本来我想安抚一下后,就要跟她提分手了,可是你一会儿把照片发到网上,一会儿又去她家闹,这样我怎么提分手?”
这都怪我?!
“好!那从今天起,不管那个女人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做什么了,希望你也快点作出一个了断!”
为了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我想办法找事情做。我之前是学画画的,只是结婚后这几年,没有摸过画笔了。现在,我又找出了多年没用的数位板,开始在电脑上作画。
我关了手机,专心画画,倒是很快找到了感觉。几年都没有在网上逛逛,没想到把我的画发上网,竟然也有很多人喜欢。我兴趣更浓,夜以继日地画画,累了时,就在网上到处看。
我竟然发现还有可以接画稿的平台,如果我的画通过的审核,就可以在网上接单。我兴奋起来,并开始为通过平台审核而作画。
我昏天黑地地画着画,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日,随着“呯”地一声关门声,把我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我从书房出来,看到灰头土脸的周晨辉正地门口换鞋。听到我出来,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呆滞。
“怎么了?”我问他。
“小林自杀了!”他低着头说。
“自杀了?!”我吓了一跳。
“那天,我跟她说要分手,她就进了卫生间,我看她那么久都没出来,去敲门,她不作声,感觉有点不对,就撞门进去了,没想到她割脉了。”
周晨辉一边说一边往卧室走,人僵直着,像个木偶一样。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周晨辉进了卧室,我第一反应竟然是我得赶紧把画好的画传上去让平台审核。
平台的要求还是比较严格的,虽然我也是专业学美术出身,但毕竟好几年没画过画了,所以第一次审核没有通过。我不气馁,尽量地找到自己的不足后,开始了再一次尝试。
如此过了两个来月,我终于等来了过审的喜讯。“我成功了!”看到审核通过的消息,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旋转着奔向客厅。
刚进入客厅,我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周晨辉,这时我才想起,我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过他了。
仔细一算,从发现周晨辉出轨那天起,到现在已经快小半年时间了,想起当初他说过的二十天之期,我的心莫名地痛了起来。
看他在沙发上坐下,我也走了过去。
“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决定好要我还是要她了吗?”我问他。
“小林又闹自杀了,这次她吞了半瓶的安眠药。”他仰面靠在沙发背上,疲惫的脸上满是痛苦。“在医院住了一周,昨天刚刚出院。”
“想想她也很无辜很可怜的,我对不起她,都怪我,带给她这么多痛苦。”
“她无辜?她未成年吗?她选择和你在一起时,我已经存在了,她难道不该为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我忍不住激动起来。“她无辜,我就不无辜吗?”
“你也无辜啊!你也没有错,正因为这样,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最好是鱼和熊掌兼得?!”不觉中我提高了嗓音。
“这不现实。”他垂下了头。
“呵呵,这是不现实,可你就是这样想的是不是?”我顿了一顿,然后严肃地对他说:“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有我就不能有她,有她就肯定没我!”
我转身出了家门,此时正是初夏的傍晚,夕阳似乎给小区里的每幢房子都蒙了一层玫瑰色的轻纱。偶尔有微风掠过,我拢了拢头发,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很快平静下来了。
有人说:不想对所有女人负责的男人和想对所有女人负责的男人都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我想我是遇到了这样的男人了。
再一次见到周晨辉时,已经又过去了三个月。
九月的阳光虽然仍很强烈,但却已经有了一些秋意。我们在自家餐厅的餐桌边面对面地坐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先开口了:
“你还好吗?”
“不太好,我很痛苦!”他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肯定要你,要我们这个家!可我实在对她开不了口,我怕她又要自杀,她离不开我!”
“既然你不知道如何取舍,那我来帮你吧!”我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我们离婚吧!”
“为什么?你说过愿意原谅我的!”他吃惊地望着我。
“是的,我说过原谅你,并且按你的要求,给了你二十天的时间来结束这件事。可是现在二百天都过去了,你做了什么?”
“可是我是爱你的,我舍不得你和孩子!”周晨辉急切地说着,“小林她太爱走极端了,而且她父母也反对我们在一起。”
“你这是因为爱我呢?还是因为你发觉其实她并不适合你?”我看着他,不等他答,又接着说:“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却想清楚了,我无法再与你生活在一起了。”
我们又沉默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心里却很明白,我需要的是一个有担当、有是非感的男人,做错了事能意识到错误并马上改正;我更需要一个爱我、爱我们家庭的丈夫,面临选择时,毫不犹豫地选择我,维护我的利益。
既然他不是,我又何苦在这里苦苦挣扎呢?
也许我是失败的,在这场婚姻保卫战中,我没有胜利,还是失去了丈夫,但是如果不离婚,我就赢了吗?也未必,守着一位曾经出轨或者正在出轨的丈夫,我依然还是输的。
下午三点半了,我站起身,径自出了门,我要去接儿子放学了。
离婚的事按法律程序走,我会尽可能取得儿子的监护权。婚姻虽已失败,但往后的人生我不想失败,我会带着儿子好好地生活。
我挤在接孩子的家长大军中,焦急地向幼儿园的大门张望着。突然手机响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嘴角忍不住向上翘起,太高兴了,前几天接的画稿,交易成功了,我收到了一笔对于我来说相当可观的收入。
这已经不是我的第一笔收入了,放好手机,我对未来更有信心,之后我会去找一份工作,也会继续网上的兼职,我相信当我变得更独立,我的爱也会更纯粹。
“妈妈…”当儿子向我跑来,我笑着张开了双臂。”
沈青雅把车缓缓的停在沈腾辉的别墅门口,回头问:
“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不了,改日。”
马国栋尴尬的红着脸说道。
“认识回家的路吧!”
沈青雅笑着问道。
“你有没有拍照?”
马国栋问道。
“我一着急,忘记了,那个你屁股好白,哈哈哈……”
沈青雅笑着开门下车拉着梁小柔的胳膊走进别墅大门。
马国栋一脸尴尬,正要下车,驾驶室上来一人,一看是车喜善,一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老大,陈小沐派了杀手追杀你,好的是你把他们引到小树林去了,我们方便处理。沈青雅到到来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所以就没现身。你休息,咱们回家。”
车喜善发动汽车,开出别墅区,后面四部车二前二后跟着车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