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以前的某天,一个上帝一般的白胡子老爷爷进入了“沙漠”的梦中,询问它“你愿不愿意守护你那内心有些小脆弱的小主人‘匡露’,哪怕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它用那未经世俗、懵里懵懂却又异常坚定的眼神宣誓,表示“我可以。”
于是,它用它短暂的一生践行了温暖我生活的诺言。于它自己而言,却是多灾多难,很苦涩的,它用和我相处的时光点亮了我的内心一隅,让我对人对事常怀善意,即使身处逆境,也还是坚持活了下来。
我的性格中的缺点,却还是在“沙漠”去世后暴露无遗。我不愿意再上学了,觉得“沙漠”走后,世界又从浓墨重彩的亮色变为枯燥无味的黑白,我由开始的仅仅是不擅长画画,转变为对画一股不知名的敌意,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画画天赋,又懒惰,始终赶不上别人的进度。
我还染上了一种病态的苛求,强迫自己要做好,一旦自己有不好的兆头,宁愿毁掉不要,也不做卑微屈居人下。
这种缺陷有一点像红楼梦中的“林黛玉”,伤春悲秋、宁缺毋滥、有一颗酸溜溜的玻璃心。
爸妈上班,我一个人在家孤寂,就容易想多,为了摆脱这种境地,我天天吵着爸妈,想要他们再养一只狗狗陪我。
于是,在“沙漠”去世后没过十天,爸爸又带我去到之前领养“沙漠”的村子周围玩,一边感受“沙漠”剩余的气息,一边再谋一只像“沙漠”一样的小土狗陪伴。
终于,在“沙漠”家附近,又有一户人家生了小狗,爸爸向人家讨要来一只花毛的小狗。为纪念“沙漠”,我给它取名为“沙粒”。
“沙粒”没有一丝一毫像“沙漠”,来到我们家,可能是刚刚离开了自己的父母,它总是喜欢叫,叫了一天一夜——还好楼上领居家姐姐这时在上大学,不然早就因为我家的噪音问题,和她有一番明争暗斗了。
我还是像照顾小时候的“沙漠”一般照顾“沙粒”,它也陪伴了我十几天的时光,可是有一次,它在外面乱吃骨头,我为了防止“沙粒”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噎到,就从它嘴里抢食物,把食物掏出来,结果一不小心就被“沙粒”给咬了。
我又花了大笔医药费打狂犬疫苗,一向不爱狗狗,之前却因为我没发声的妈妈这下不乐意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养一只咬了人的狗狗,于是不顾我反对,坚持把“沙粒”送走。
这时候我的精神状态又出现了一些问题,怕我在熟悉的环境里再引发什么新的状况,妈妈又把我送到了我初一复读时去的那个城市待一会,刚好我外婆家也在那,可以照顾我。
我又开始了心理治疗,继续在我讨厌的史医生那里开昂贵的药。史医生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太老,也没有什么专业水平治疗青春期心理问题,可能也有嫌我太烦的因素在里面,推荐给我去安城的精神卫生医院求医于他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