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了,“山里有,就有吃,没有的话,等着地里长出来了。”
“这接连下雨,都是下一个月了。”
便没什么食物吧。
还策反呢!是去宁城吃是吗?蛊惑,蛊惑,还是有人去的,孟以蓁问了,“要是让你策反,杀去宁城讨食,你去吗?”
小兵就说了,“为了一口吃的策反划不来。”
是了。
“那是再给你一个媳妇呢!”孟以蓁咽了粥,“一个好看的媳妇。”
徐知南笑着低头,又笑了。
“娃儿定亲了。”妇人笑眯眯的说,“就是那宁城中的。”
孟以蓁唏嘘,“有媳妇啦。”
小兵脸红的点头,“可俺还是个小兵,没什么钱。”
“那家也没钱。”妇人嘴中说了,是七个女儿,一个儿子,需要钱呢,便要嫁女儿呢,嫁的是小五,让这家给出五两银子做彩礼钱。
现在是给了二两,还差三两,娃儿做个小兵,一年是能挣出来的,说到这钱了,接着说城中两个月没发月俸了,何时发呀,他家也是要吃饭的呀。
“可能下个月就发了呢。”小兵眼睛亮亮的,“就是发三个月了,三两银子,够给这次的彩礼钱了。”
“给了你不吃饭啦。”孟以蓁一句话赌了小兵。
小兵说他爹卖豆腐,他娘在做工,今日不去,明日去,有钱拿的,孟以蓁问这些嘎嘎嘎谁来喂,小兵说是他了。
“你们都走了,不怕贼偷了去。”
“这个——”
“养着十多个嘎嘎嘎。”
“你们——”
自然是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了。
还吃着这家的,睡这家的桃木搭成的架子床,这家有三张木头床,妇人和他的男人睡一处,儿子一处,孟以蓁和徐知南来了,因为年纪小,挤在一起睡,也算是凑合了。
睡下的时候,那床就摇晃了一下。
孟以蓁睡得战战兢兢的,“我们不会睡着睡着就睡到床下了吧。”
徐知南说:有这个可能。
“那不要动,莫翻身。”床小啊,挤在一起难受,还是要翻一翻的,孟以蓁翻身,四个脚的木头床再动了,吱呀吱呀的。
“莫动。”
“挤了啊。”
这是做的小床,小床是那小兵七八岁是睡过的,不够宽,也不够长,躺他们两个勉强的很,孟以蓁趴着说,“这家很穷啊。”
徐知南说道,“给了你吃,又给你住,知足吧。”
“公子!”孟以蓁没说不知足的,她呼了一口气,“城中的人就过这样,城外头的人呢。”
“应该是没得吃。”
战区的食物是不是更少了。
“在天晴了,可获得一些食物。”徐知南拍了拍孟以蓁的后背,“睡了吧,养足精神。”
孟以蓁点头,再要动了。
徐知南稳住,让她慢慢翻了一个身,一同平躺了,一同闭上了眼皮,睡了两个时辰,门外乱糟糟的、开始抓兵了。
惊动了这家。
这家的小兵本就是在编内,不抓他,徐知南是个男的,长得也高,被抓了起来问了叫啥名字,什么地方的人。
徐知南答的还算清楚,口齿又清晰,反应又快。
便是做了八里城的徐小兵,和许多小兵集在城府前,互相问了发生了何事了,要抓男人过来,也不放过小的。
他们站的参差不齐,有的还在打哈欠,有的抠着脑袋,徐知南装模作样的打哈欠,睁不开眼睛:这般看了身边的越来越多,居然都集成了一万人了,还不见张成河出来呢。
便是见他家的狗叫着:都站好了,站成二十排,他有话说,他说的是八里城已经解不开锅了。
农户更是一日饿两顿,问这是什么缘由造成的啊,这是天灾,也是人祸,就骂那狗圣主横征暴敛,苛捐杂税,治国无方,将他们害得。
这样说了许多,说的唾沫横飞,狗圣主一无是处,他们不能活了,要造了狗圣主的反,终于说到正点了——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