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已经开始夏收夏种了, 抢这几日的天时,忙得热火朝天。
吴缸都站到陈舍微跟前了,他还往后头张望呢, 直到眼前这泥人哭笑不得, 露出一口白牙, 道“六少”
“你,你插秧怎么插脸上了”
“汗多,没办法。”
吴缸说着就见吴燕子来送茶,她搁下茶缸子,就给吴缸抹脸,直到几个哥哥喝完了茶水, 她要回去了,还低着个脑袋。
陈舍微也没在意,只觉得小姑娘大约害羞呢。
一走出田埂,吴燕子赶紧回头看, 就见陈舍微的衣袍飘飘摇摇,像拢住了夏日里所有的凉风,叫人心旷神怡。
她懊恼的捂了捂脸,哀叹, 早知道就绑上爹带回来的红缎了
吴燕子萎靡不振的往家去, 除了大娃带小娃, 哭嚷不停, 村里比平日里安静多了, 大家都在田里呢。
侄子侄女大些的不知上哪玩去了, 小侄子寄在大伯家了,伯娘身子不好,倒在榻上守着孩子倒还行。
吴燕子瞧小侄儿还有些时候好睡, 掩了门又出去。
刚没走几步,就瞧见杨家俩兄弟正撬她家烤烟房的门呢。
吴燕子一下叫嚷起来,杨大河、杨大山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却不逃,只拿眼看着她笑。
吴燕子气恼极了,跑过去呵道“你们弄什么呀快滚快滚”
见她这么张牙舞爪的,杨大山不想闹大了,想走,扯了杨大河一把没扯动,晓得他的花花肠子,笑了笑,先走了。
吴燕子叫得嗓子都疼了,可家里眼下没人啊伯娘耳朵又背,她叫起来也没用,倒叫那杨大河一把薅过去,喊着吴家妹儿,在她微微隆起的胸口狠捏了一把。
吴燕子又惊又怒又怕,吓得双腿软得似糊烂面,只拼命挥着胳膊,脚却迈不开。
杨大河将她钳在怀里,手在她身子上胡乱游走,感觉实在令人作呕
腰间裙裹一松,吴燕子惊得大叫,一口咬在杨大河的手腕上,杨大河吃痛的吼一声,挣了开来,恼怒之下更不复方才的调弄戏耍,上来就撕扯吴燕子的衣襟。
吴燕子踹得鞋儿也掉了,却抵不过杨大河的劲儿,她脑子里浆糊一团,可好像是老天爷在帮她,她被杨大河按着,背后钝痛越发明显,明明抵着草垛,怎么硬硬的
吴燕子模糊的泪眼猛地瞪大,她反手一掏,抽出吴缸守夜时藏在里头的一把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