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贾珩:戾字,足以总概其一生……(1 / 2)

……

神京城,大观园,潇湘馆

四方围墙高立的庭院当中,似是传来阵阵竹林飒飒之声,而黛玉此刻落座在一方铺就着竹席的软榻上。

丽人那张白腻如雪的玉容恬静,怀中则是抱着自家女儿贾茹。

这位曾经的绛珠仙草也已经二十多岁了,眉眼和举止之间也颇多已婚妇人的温宁和柔婉气韵。

紫鹃在一旁侍立着,柳眉之下,清冽如虹的眸光闪烁了下,温声道:“姑娘,云姑娘和宝琴姑娘那边儿已经有了孩子了。”

黛玉罥烟眉之下,熠熠而闪的清眸闪烁了下,道:“她们两个过门也有一二年了,倒也该有孩子了。”

紫鹃粉唇翕动了下,压低了声音,道:“姑娘,什么时候也得生个男孩儿才好,我听下人说,王爷有可能进宫登基为皇…”

后面的话语,声音难免又为之低了几许,道:“到时候,这后宅都要封妃,姑娘有个男孩儿,将来也能……有个傍身的才是啊。”

黛玉淡如丝柳的罥烟眉之下,星眸就有几许凝滞,温声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

珩大哥对她一向宠爱有加,她倒是也不怎么在意这个的。

况且她也看了不少宫闱秘史。

紫鹃声音酥糯和娇俏,说道:“姑娘也要考虑的长远一些才是啊。”

黛玉默然片刻,低声说道:“这些让珩大哥操心也就是了。”

而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丫鬟的声音,轻声说道:“姑娘,王爷来了。”

黛玉闻言,转过一颗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循声而望,看向那蟒服青年,轻声说道:“珩大哥,你来了。”

贾珩这会儿说话之间,快步行至近前,低声道:“林妹妹。”

黛玉清丽如雪的脸蛋儿彤彤如霞,似是轻轻唤了一声,说道:“珩大哥,你过来了?”

贾珩脸上满是繁盛无比的笑意,道:“林妹妹,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说着,抱过自家的女儿,问道:“茹儿,你怎么不喊一声爹爹?”

贾茹那张粉腻白皙的脸蛋儿轻轻嘟了嘟,柔声道:“爹爹都好几天不来看茹儿了。”

贾珩笑了笑,道:“爹爹忙啊,这不是过来寻你来了。”

贾茹“嗯”了一声,娇俏、明丽的脸蛋儿上不由现出一抹甜蜜笑意。

贾珩看向贾茹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亲了一口,道:“好女儿,让爹爹看看。”

黛玉两道淡如轻云的罥烟眉之下,晶莹清澈的眸子似沁润着柔波潋滟,看向那蟒服青年,眸光闪烁,诧异了下,说道:“珩大哥,外面的事儿都忙完了吗?”

贾珩默然片刻,点了点头,柔声道:“都已经忙完了。”

黛玉默然片刻,温声说道:“刚刚紫鹃说珩大哥将来……是要进宫中登基为帝?”

因为两人基本都是老夫老妻,所以,两人倒也不怎么避讳此事。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是有这么个打算。”

黛玉语气中满是担忧之色,道:“那外面会不会反对?”

贾珩默然片刻,低声说道:“反对是有一些,但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彼等反对,也没有什么用。”

黛玉翠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粲然如虹的星眸当中蕴涌动着关切,道:“外间的这些事儿,我也不懂,珩大哥你……心中有数就好。”

贾珩轻轻伸手揽过黛玉的削肩肩头,温声说道:“林妹妹放心好了,我心中有数。”

黛玉罥烟眉之下,粉润微微的唇瓣轻轻嘟了嘟,道:“珩大哥,茹儿这边儿还在呢。”

说着,看向正是睁大着一双宛如黑葡萄晶莹剔透眼眸的女儿。

贾珩轻轻笑了笑,亲了一下自家女儿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温声说道:“茹儿,去和紫鹃姨去闹。”

“爹爹和我玩儿。”茹儿伸着两只雪白的藕臂,张开小嘴,低声唤着。

黛玉粲然如虹的星眸眨了眨,似是腻哼一声,说道:“你爹爹还要和你娘亲玩呢。”

贾珩:“……”

黛玉现在嫁了人,倒也有些不同了,起码这等笑话开的是愈发自如了。

这边儿,紫鹃笑着抱着贾茹离了厢房,然后将空间留给夫妻两人。

贾珩面色微顿,转眸看向黛玉那张粉润嘟嘟的唇瓣,道:“林妹妹。”

黛玉秀气、挺直的琼鼻腻哼一声,将那张明媚如霞的脸蛋儿转将过去,却见那人已经扳过自家的肩头,而后凑到自家唇瓣,一下子宛如疾风骤雨。

老夫老妻在一起亲热,自不必说。

……

……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不知不觉就是一天时间过去。

燕王陈泽谋反的案子已经悄然落下帷幕,而京中的舆论仍是在议论纷纷。

首先是经此一事,一位内阁首辅和一位内阁阁臣皆被拿下,而朝局当中也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动荡。

贾珩正在府中想要穿上一袭黑红缎面的金色似线的蟒袍,出得身去,旋即,就是向着外间而去。

这会儿,一个年轻丫鬟进入厅堂,凝眸看向贾珩,说道:“王爷,外间锦衣府卫来报。”

贾珩闻听此言,那张刚毅、沉静的面容不由凛然一肃,起得身来,来到前厅,看着前来禀告事务的锦衣府小校,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

“王爷,燕王已经畏罪自尽了。”那锦衣小校面色一整,快步近前,向着贾珩说道。

贾珩眉头皱了皱,道:“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说着,起得身来,面上可见清霜薄覆,温声说道:“来人,孤要前往诏狱。”

燕王虽然有罪在身,但怎么也是世宗宪皇帝的子嗣,他身上的忠孝牌坊暂时还不能丢掉。

说话之间,贾珩在一众锦衣府卫的簇拥下,前往锦衣府的诏狱。

此刻,曲朗和刘积贤已经率领锦衣府的头头脑脑,立身在锦衣府官厅衙门之前,相迎着那蟒服青年。

“卑职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在场诸锦衣府卫的头头脑脑,围拢近前,向着贾珩纷纷开口说道。

贾珩说话之间,就将清冽如虹的眸光落在曲朗身上,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燕王为何会暴毙于诏狱当中?”

曲朗面色一肃,近前拱手说道:“启禀卫王,燕王自知罪孽深重,就向狱吏索要了毒药,而后服毒自尽。”

贾珩转眸看向曲朗,心头略有几许古怪,但眉头紧皱,冷喝道:“狱吏如此疏忽惫懒,难道不知燕王乃是重要犯人吗?”

说着,看向一旁的刘积贤,诧异了下,问道:“刘积贤,那位锦衣府卫怎么样?”

刘积贤道:“回禀王爷,那位刑吏已经按照锦衣府的家法处置!”

贾珩闻听此言,面色凝重如铁,沉声说道:“孤要去看看燕王的遗体。”

刘积贤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伸手相邀,说道:“王爷,这边儿请。”

说话之间,伸手相邀贾珩向着诏狱里间行去。

贾珩在一众锦衣府将校的陪同下,穿过幽暗的廊道,看向那栅栏高立的囚牢。

陈泽的尸身这会儿已经被用白布盖将起来,周围几个狱卒低着头,心头忐忑不已。

贾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给一旁的刘积贤使了个眼色。

旋即,刘积贤吩咐着一旁的锦衣府校尉,将白布一下子掀开,赫然是一张惨白的脸以及黑红的血污,以及若有若无的尸臭。

毕竟已经到了乾德四年的盛夏。

贾珩默然片刻,叹了一口气,道:“来人,准备棺椁,将燕王厚葬,这两日,内阁将会拟定旨意,对燕王等逆党之悖逆之举盖棺定论。”

虽然人已经畏罪自杀,但后续的追责仍不可少。

贾珩说着,深深看了一眼刘积贤和曲朗一眼,旋即,转身快步离了诏狱,向着外间而去。

他还要想等会儿如何去和咸宁叙说。

要不,这几天就先不回晋阳长公主府上了,不过这样躲着也不行,落入咸宁眼中,只怕还以为他下的命令。

刘积贤和曲朗面色恭谨,旋即,就是向着贾珩拱手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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