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曲朗:来人,伺候燕王上路!(1 / 2)

锦衣府,诏狱——

燕王陈泽身上的蟒服衣袍,已经破烂不堪,身上就有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

显然在锦衣府的刑房当中,这位藩王吃了不少苦。

燕王陈泽梳成的葱郁秀发已经凌乱蓬松一片,而那张脸上满是灰尘扑扑,周身更是散发着一股熏人的臭气。

此刻,正值夏日,囚牢之外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那一只只蝉鸣叫的人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可听到外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以及狱卒的呼喝之声。

陈泽心头一时间繁乱如麻,不由就是为之一惊。

只怕齐昆和施杰他们也已经遇害了。

而后,一个狱卒高声说道:“堂堂内阁首辅,位极人臣,非要跟着别人去造反,纵然造反成了,还不是做内阁首辅?非要多此一举?”

“可不是?不过到时候可以封个勋爵。”其中一个狱卒开口道。

燕王陈泽浓眉挑了挑,那双清冽如虹的眸光深深,落座在监狱囚牢当中,心头不由涌起一股无尽悲凉之意。

想他堂堂宪宗皇帝血脉,竟然沦为阶下之囚,何其悲凉?

如是先皇在时,贾贼焉敢猖狂?

就在这时,却听得牢房之外锁链的哗啦啦响动声,让众人心神剧震。

而后,一个身穿锦衣府高阶将校官袍的青年,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对着一旁的狱卒道:“开门!”

顿时,那狱卒应了一声,然后打开了囚牢牢房。

“是你。”燕王陈泽抬眸看向那青年,目次欲裂,怒斥说道:“你是我陈汉皇室的鹰犬,却为贾贼效力,如此无君无父之徒,又有何颜面去见先皇?”

曲朗面色淡漠,不为所动,转眸看向一旁的力士,以一种平静无波的语气说道:“来人,伺候燕王上路!”

燕王陈泽心头不由倏然一惊,凝眸看向曲朗,问道:“你要做什么?孤要去见卫王。”

哪怕是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刻求生的本能,仍是让燕王陈泽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

曲朗默然片刻,清冽如虹的眸光闪烁了下,沉声道:“燕王,卫王可没有时间见你。”

陈泽那张白腻如雪的面容苍白如纸,神情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曲朗沉喝一声,道:“燕王乃是世宗宪皇帝嫡系后嗣,难道连这点儿殉于社稷的血性都没有了吗?”

陈泽闻听此言,猛然抬起头来,团团怒气在眉眼之间凝聚,犹如实质,分明已对曲朗怒目而视。

曲朗沉声道:“事到如今,非要等朝廷诏旨下来,细数燕王之罪,丢尽大汉宗室的颜面?”

卫王的妻子乃是咸宁公主,如果由王爷下诏旨赐死燕王,夫妻之间定然生隙。

不如,这个恶人由他来做。

现在就让燕王畏罪自杀,杜绝后患,也省得王爷两难。

曲朗道:“来人,伺候燕王上路!”

此言一出,整个轩敞无比的厅堂当中,恍若刮了一道凛然彻骨的寒风,顿时在整个室内阴恻恻的,让人心神一震。

此刻,大有卫王养你何用的即视感。

而后,在稍作沉寂之后,伴随着一串繁乱的脚步声响起,几个身形魁梧的锦衣力士,将燕王的肩头按住,而另外一个锦衣府力士拉过燕王的胳膊,开始向着燕王口中灌药。

陈泽此刻下意识地挣扎了下,但如何扭得过周围几个膀大腰圆的锦衣府力士。

燕王陈泽剧烈咳嗽了下,但纵然如此,这会儿仍是有一部分药被灌进肚子里。

不大一会儿,就觉一股难以言说的心绞痛传来,伸手轻轻捂住心口,顿时,口鼻溢血。

燕王陈泽口中骂了一声,说道:“贾贼!”

然而,不大一会儿,就觉眼前一黑,意识陷入一团虚无和模糊。

曲朗凝眸看着倒地不起的燕王陈泽,目中不由涌起阵阵冷意。

……

……

甄晴所居的宫殿之中——

甄晴一袭素色广袖碎花长裙,五官线条柔婉如水,因为生产过后,浮凸有致的身材,曲线玲珑曼妙,而那乌青团团的如瀑秀发高高盘起成一个精美发髻。

而丽人这会儿正自坐在一张漆木条案之后,几案上放着一本书册,看向那女官说道:“陈泽已经被抓捕至诏狱了?”

那女官道:“回娘娘,锦衣府卫已经逮捕了陈泽。”

甄晴神情默然了一会儿,那双熠熠妙目当中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窈窕、明丽的青年女官快步进入殿中,禀告道:“娘娘,卫王已至殿外。”

甄晴闻听此言,而那颗晶莹剔透的芳心又惊又喜,连忙道:“宣。”

未等那女官转身离去,只见一个身穿素丝锦袍的青年已从殿外安步当车过来,其人面容英武,眸光温煦。

甄晴就在这时,玉容似带着几许惊喜之意,诧异了下,问道:“你来了?”

贾珩面色微顿,问道:“过来看看你,这两天,怎么不见杰儿?”

“他去国子监念书去了。”甄晴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白皙如玉,弯弯如黛的柳叶秀眉挑了挑,默然片刻,温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轻轻揽过甄晴的肩头,粲然如虹的目中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甄晴那张明丽无端的玉颜两侧羞红如霞,似是嗔恼地说了一句,道:“茵茵还在后花园,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你别胡闹着。”

贾珩道:“好,那就不胡闹。”

甄晴莹润如水的目光关切问道:“你处死陈泽,咸宁那边儿,会不会记恨于你?”

贾珩道:“咸宁是个识大体的,纵然伤心,也会很快调整过来。”

“那你心中有数就好。”甄晴低声说道:“如今朝廷上下,应该再无你的敌手了。”

贾珩道:“是啊,放眼望去,朝廷上下,从文臣到武将,皆是我的亲信,只待时间一至,就可顺理成章地继位。”

甄晴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禅位?”

贾珩道:“等个两三年,先前几项新政皆步入正轨,朝局就此稳定下来,也就是了。”

甄晴闻听此言,目中不由现出一抹思量之色,道:“那朝廷接下来这两三年,又有什么打算?”

贾珩默然片刻,低声道:“主要是内政,朝局政务想要有所作为,尚需两三年的光景。”

不管是蒸汽机火车,还是别的,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才能完成,而且朝堂六佰司和诸省督抚,也都需要重新撤换一番。

当什么时候,当他登基称帝,地方诸省和府县皆贺表云集之时,那时候就是他登基称帝的时候。

贾珩道:“海师那边儿已经远航出海,要不了多久,就能探索出海外的封邦,那是一片富庶之地,到时候让杰儿过去。”

嗯,澳洲在后世可是一片荒芜之地,用来流放大英帝国的罪人,当然,从后世角度,的确一片富庶之地。

甄晴声音之中不无嗔恼之意,说道:“那等海外之地,你让别人的孩子去,我家杰儿才不去呢。”

贾珩笑了笑,轻轻揽过丽人的肩头,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甄晴“嗯”了一声,转过脸蛋儿,看向蟒服青年那张俊朗、英武的面容。

贾珩说话之间,就是一下子凑到甄晴的唇瓣,噙将下去,攫取着甘美气息。

甄晴这会儿,芳心羞喜交加,目中现出一抹羞恼。

暗道一声,这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这么黏着她,真是受不了一点儿。

两人说话之间,贾珩这边厢,轻轻拥过甄晴的娇躯,向着后殿的寝榻而去。

也不知多久,甄晴将青丝如瀑的螓首歪靠在贾珩的怀里,那张冷艳、明丽的脸蛋儿上满是汗津津。

那双狭长清冽的凤眸似是沁润着柔波潋滟,让人心神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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