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与宋皇后叙了一会儿话,也没有多说其他,离了厅堂,向着外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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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待贾珩用罢饭菜,离开了殿中,返回宁国府。
宁国府
贾珩刚刚到宁国府落座下来,快步进入书房之中,迎面就见到陈潇,对上那清冷莹莹的眸子,心神不由为之一动。
陈潇放下手中的薄薄书册,眸光莹莹地看向那蟒服青年,道:“上午时候,礼部尚书柳政递上了拜帖,说是要拜访于你。”
柳妃乃是楚王的侧妃,而其父礼部尚书柳政,未及入阁,其婿光宗皇帝就遇刺身亡。
而在光宗皇帝驾崩之后,柳妃也被尊为皇太妃,自此养在深宫当中,在殿中一心礼佛,为光宗皇帝祈福。
现在多半是为了如今补缺儿的事过来的。
这位原以清流文臣而著称的老翰林,这会儿,分明也有些坐不住了。
贾珩疑惑了下,说道:“柳政贤名传之于上下,这次能主动过来投效,倒是大出意料。”
只能说内阁阁臣之位太过诱人了,或者说,柳政因为柳妃不得甄晴待见之故,就想过来找他的门路。
陈潇轻声道:“这等清流文臣,先前与你多有矛盾,如今骤然来投,会不会有诈?”
贾珩剑眉挑了挑,清眸眸光不由闪烁了下,炯炯有神,说道:“倒也不无可能,但我并未以亲王加九锡,京中文臣也不知我最终目的为何?是辅是篡,贸然行事,倒也没有借口。”
只要他一天没有打起造反的旗帜,大汉的文臣就不能说他是乱臣贼子。
至于获封亲王之爵,虽然看似逾越,但并未封邦建国,难以说是有自立一方的可能。
但加九锡则不一样,因为这是天子仪仗,臣下绝不能逾越典制,至于加封摄政王,更是谋朝篡位的前兆,向来为刚直之臣所不容。
陈潇点了点头,赞同道:“如此,倒也是,唯高仲平和李瓒这样的有识之士,才会对你百般提防。”
贾珩眸光冷闪了下,端起一旁茶几上的青花瓷茶盅,朗声道:“是啊,让锦衣府暗中盯着李瓒、许庐还有齐昆等人,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高仲平的殒命,多半已经刺激到这些忠臣义士。
陈潇闻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此事。
却说另一边儿,端容贵妃一路逃也似的跑回了福宁宫,一张清丽如霜的脸蛋儿,两侧酡红如醺,娇躯丰软盈盈,然后一口气跑回宫中,那张丰润如霞的脸蛋儿,两侧满是汗津津的汗水。
丽人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然后来到铺就着狐裘的软榻上,那张酡红如醺的脸蛋儿,顿时明媚如霞。
端容贵妃坐在一张铺就着竹篾编制凉席的软榻上,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上,分明现出一抹羞恼之色。
姐姐她怎么能那样?怎么能和子钰做下这等寡廉鲜耻的事来,她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咸宁吗?
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犹如挥之不去的梦魇,在端容贵妃心湖中反复来回。
而端容贵妃翠丽修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当中不由现出几许怔怔之意。
还有子钰,他怎么能……这般胡闹,他对得起咸宁还有她的孩子吗?端容贵妃玉容又红又白,芳心羞恼交加,尤其是方才那汤汤水水被带将出来的靡靡场景,以及丽人那索取无度的求欢之音,更是让丽人心头暗暗啐了一口。
先帝尸骨未寒,姐姐就耐不住寂寞,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
此刻的端容贵妃芳心之中,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羞愤,以及为崇平帝鸣起不平。
对丽人而言,因为没有如宋皇后那般对魏梁两王成为太子有过太多期许,故而,对崇平帝也就没有怨恨可言。
反而,对夙兴夜寐,忧劳成疾的崇平帝多了几许崇敬,再加上一儿一女皆得崇平帝宠爱,夫妻感情还要深厚一些。
故而,见到今日这一幕,更多的是与崇平帝感同身受的恼怒,而并没有起别的心思。
不行,姐姐和子钰不能这般一错再错了。
端容贵妃心头叹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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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儿,却说谢再义率领一众京营兵马,离了神京,大军浩浩荡荡直扑四川,而后,大批京营兵马进驻汉中府。
汉中知府党云、汉中卫指挥使燕子钊等军政要员,尽数出得厅堂,看向那身披甲胄,外罩玄色披风的青年将校。
“末将见过辽国公。”党云和燕子钊,两人身形魁梧,快步而去,面上不由现出一抹热切的笑意。
谢再义端坐在一匹黑色鬃毛马匹的马鞍上,两道粗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低声道:“无需多礼。”
说话之间,谢再义就从马上下来,那张刚毅面容上,就是现出风尘仆仆之色,问道:“党知府,汉中的粮秣已经准备好了?”
党云拱手道:“辽国公放心,粮秣已经准备齐全,城中也为大军准备了酒肉,还请辽国公和一众大军一同入城。”
说话之间,身后一面面猎猎作响的旗帜以及盔甲鲜明的大汉京营军卒,浩浩荡荡地进入关中府城。
在炎炎夏日的日光照耀下,甲胄和刀枪在日光照耀下,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党云招呼着谢再义等众将校来到衙堂之中落座下来,酒宴早已摆好,杯碗筷箸,菜肴琳琅满目。
党云脸上的笑容带着几许热切,说道:“辽国公,城中粮秣已经整备齐全,足够供应大军半月所需。”
谢再义点了点头,柔声说道:“燕指挥,巴蜀方面是否已经封锁了入蜀的要道?”
党云身旁落座的汉中府卫指挥使燕子钊,开口道:“辽国公,在半个月前,蜀中的乱兵就已经封锁了关隘和要道。”
谢再义眉头紧皱,沉喝说道:“这帮蜀军,简直是乱臣贼子!”
党云面上挂着笑意,说道:“辽国公,酒菜已经备好,还请一同用饭才是。”
谢再义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其他,招呼着一众将校,来到餐桌之畔落座下来。
而后,一众将校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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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府,高宅随着时间过去,随着盛放高仲平衣冠的棺椁出殡,这场关于高仲平的丧事也渐渐告一段落,而整个成都府的军将,也聚之在高家的厅堂中。
高铖坐在一张漆木条案后,面容之上悲戚之色仍然残留,面容上满是冷峭之意。
高铖则是聚集一众军将,开始在衙堂中一块儿议事。
“据探事来报,朝廷的兵马已经进抵汉中,我部兵马整合之后,随时可以用兵西进。”高铖目光咄咄,朗声说道。
高渤道:“兄长,朝廷兵强马壮,我军还是不宜主动出击,以把守关隘为要。”
高铖剑眉挑了挑,眸光炯炯有神,沉声道:“我也正是此意,用兵先守后宫,联络西南土司,调拨兵丁,足以对抗兵马。”
单靠蜀军的兵马,对上朝廷这些年东征西讨,百战百胜的京营精锐,还真的有些心头没底。
而西南土司当年是被高仲平打服的,对高家人的使唤,也并不抗拒。
高镛剑眉之下,虎目当中,目光闪烁了下,柔声说道:“兄长,联络西南土司一事,由我前去。”
当初,高镛就曾随军出征西南土司,每战必先,立下不少功劳,故而,在一些土司部族当中,还算有着一些名气。
高铖点了点头,将眸光投向一旁落座的将校,吩咐道:“李参将,你和高镛一同过去。”
这会儿,一个紫红脸膛的青年将校过来,面色慨然,抱拳应是。
高镛起得身来,也不多说其他,随那李姓参将一同出得高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