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明月朗照。
大批军卒将校来来往往,在营寨之中持军械警戒着,而铁片甲叶碰撞之声与沉重的脚步声次第传远,在萧瑟秋风中渐渐传远。
悬挂着“贾”字帅旗的旗船上,舱室之中,橘黄灯火明亮彤彤,将两道人影投映在云母山石屏风。
贾珩在军帐之中,拿着一册薄薄兵书正在观瞧着,看着上面的文字,目中渐渐现出几许思索之色。
顾若清款步近前,柳叶细眉之下,那双美眸盈盈如水看向那神情专注的少年,心弦不由被拨动几许,问道:“卫国公,明天整军进攻盖州卫城?”
贾珩抬起头来,看向顾若清,柔声道:“明天看看情况,这三座城池,呈品字形,互为倚靠,想要破城,十分不易。”
顾若清点了点头,轻声道:“今日的打仗,与话本当中的倒是不一样。”
贾珩不由失笑,说道:“话本之上,奇谋诡计过多,真正的战事并非如此,但如你所想的那些,不过也有,偶尔有之,也是一桩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来。”
所谓文学作品要讲究戏剧性,而真实的战事却没有那般复杂,往往是硬桥硬马,稳扎稳打。
顾若清弯弯柳叶秀眉之下,那双明亮清眸莹莹如玉,看向那容颜清隽的少年,说道:“打仗也是一桩颇有门道的事儿。”
贾珩道:“兵家之道,博大精深,不知多少前辈先贤沉入其中,以致高手辈出。”
顾若清明丽玉颜若有所思,柔声道:“卫国公是生来就懂这些,还是后天学来?”
毕竟,先前被少年强吻而过,这位优质大龄剩女,对那少年心头也多了几许审视和打量。
贾珩道:“许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吧。”
顾若清柳叶秀眉之下,那双清眸柔润流波,瞥了一眼那少年,低声道:“卫国公此言,倒是一点儿不谦虚。”
眼前少年发迹之事,她以往也不少搜集过,起于微末,能有如此成就,当真是天赋异禀了。
贾珩近前,拉住顾若清的纤纤素手,在轻哼声中,一下子将丽人娇躯拥至怀中,说道:“我只是有一说一。”
顾若清那张妍丽白皙的脸蛋儿羞红如霞,或者说,此刻被少年如此亲昵地搂着,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然而,片刻之后,顾若清冰肌玉肤的脸蛋儿上倏然浮起两朵浅浅红晕,道:“你…你在做什么?”
分明是不知何时,那少年已经攀缘其上。
正要打开那少年的手,忽而却见那少年已经凑近自家宛如桃花的唇瓣,道道温软气息扑面而来,让顾若清心神惊跳。
而后是比头一回更恣睢的掠夺。
顾若清那张秀丽脸颊,渐渐羞红如霞,轻轻推拒着那蟒服少年,因为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将手探入衣襟,正在兴风作浪。
丽人娇躯剧颤,那张清丽如霜的脸蛋儿,满是绮艳的红晕。
贾珩抬眸看向那玉颜酡红如醺的丽人,低声道:“怎么了?”
“你,登徒子!”顾若清此刻丰腴娇躯滚烫如火,只觉脑袋晕晕乎乎,那张妍丽如春花的脸蛋儿,红若丹霞,秀丽难言。
贾珩轻笑了下,握住优质大龄剩女的纤纤柔荑,说道:“若清,这是词穷了,就只会骂这一句,是吧?”
顾若清轻哼一声,晶然美眸中满是羞恼之意,出言清斥道:“你下流。”
“两情相悦的情难自禁,如何说是下流?”贾珩轻声说着,倒也没有继续闹着,松开顾若清的腰肢。
暗道,将来也不知是谁下流。
顾若清那张清丽脸颊羞红如霞,伸手整理着略有几许凌乱的裙裳,只觉多年未曾被触碰之地为他人所触碰,心神之中,难免惊悸莫名。
她…她不清白了。
或者说,寻了这人托付以后,她就注定不清白了。
只是江湖漂泊了十来年,或许,她也倦了,也该找个人托付。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啜饮了一口,低声道:“若清。”
这会儿,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旋即,陈潇举步进入厅堂中,抬眸乜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没好气问道:“忙着呢?”
贾珩问道:“潇潇,情况怎么样?”
陈潇弯弯柳眉之下,那双莹然明眸闪烁了下,柔声说道:“锦衣府那边儿倒是没什么情报,不过,女真方面定然调兵遣将,来镇压局面。”
贾珩道:“先前情报所言,女真主力此刻都在朝鲜,大约有六七万人,而盛京方面,大概还有兵卒七八万人,这是女真人的老底。”
陈潇道:“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朝鲜方面可能会派兵驰援。”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王京既破,如果女真想要巩固胜利果实,定然不会从朝鲜大举撤军,而我大军进逼盖州一事,也可派人在朝鲜大肆散播,以坚朝鲜军民抵抗之心。”
如果只是一味口头支持,大汉并不投入兵马,朝鲜方面可能会投降满清。
陈潇那张白璧无瑕的清冷玉颜,两侧泛起浅浅红晕,柔声道:“倒也不无道理。”
贾珩轻轻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低声说道:“潇潇,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陈潇腻哼一声,似对贾珩的表现有些不满,说道:“你刚刚亲了师姐,别碰我。”
顾若清:“……”
嫌弃她是吧?
贾珩道:“好吧,那就不亲。”
陈潇看了一下脸色羞愤,不知说什么的少女,低声说道:“你和师姐闹着,我先去睡觉了。”
贾珩轻轻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轻笑说道:“你要走了,我和谁睡去。”
顾若清听着两口子正在说的荤话,只觉那张粉腻玉颊滚烫如火,也没有多站许久,而后就扭动着丰腴腰肢,缓缓出了舱室。
贾珩凝眸看了一眼那丽人,有些无奈说道:“她这都被你吓走了。”
“不然你还想今晚就左拥右抱?”陈潇此刻朝着贾珩翻了个白眼,心头多少有些无语。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潇潇,说点儿正经的。”
陈潇“嗯”了一声,说道:“今天的伤亡军报,你看了没有?”
贾珩正色几许,低声说道:“先前已经看过了,虽然仗着红夷大炮炮火犀利,但女真精锐八旗旗丁战力不俗,而江南水师也有不少伤亡,女真兵马虽然大败,但战力不俗,盖州、熊岳、新监城等三座城池,还有不少兵马盘踞。”
陈潇道:“那你有何破敌之策?”
贾珩轻轻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将丽人拥住怀中,嗅闻着那一股股馥郁的幽香,温声道:“女真如果据城垣而守,我以炮铳与轰天雷轰炸,比近距离野战其实还有优势许多。”
陈潇柔声说道:“女真也有红夷大炮,而且炮铳虽然犀利,终究还是需要人登城、攻城的。”
贾珩轻轻扣动门环,顿时引起陈潇腻哼一声,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渐渐氤氲起如血嫣红。
陈潇被那少年拥着来到绣榻上落座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说,如果真的拿下盛京,他再无倚靠你之处,又当如何?”
贾珩道:“那时候,估计是蛰伏一段时间,留给新君。”
“宫里那件事儿爆出来呢?”陈潇目光闪了闪,低声说道。
贾珩剑眉倏扬,锐利如剑的目光中,现出一抹熟悉的温润,低声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且行且看。”
陈潇无意识地轻哼一声,樱颗贝齿轻轻咬着粉唇,明眸也泛起丝丝缕缕的朦胧雾气。
这人现在都不打一声招呼的。
还真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不过她这一路奔波相随,是得犒劳犒劳她才是。
贾珩这会儿,轻轻抱着陈潇丰腴款款的娇躯,剑眉时蹙时展,目中现出一丝欣然之色。
大战在即,可得闲暇放松,倒也是人生惬意之事。
……
……
金乌西落,玉兔东升。
翌日,天光大亮,深秋的道道细弱晨曦照耀在大地之上,营寨中的兵马已经开始动将起来。
贾珩一大早儿,召集江南水师的将校以及天津卫的军将,开始分派攻城任务。
“女真兵马目前猬集在三座城池当中,盖州城内大概两万六千余人,而熊岳城则是六千,永宁监城有兵四千。”贾珩指着悬挂在屏风上的一张山河舆图,声如金石,朗声道。
贾珩凝眸看向在场一众将校,说道:“这次,我军主要是攻打盖州城,而剩下两座城池以少量兵力牵制,韦提督,你率江南水师五万人围攻盖州城。”韦彻拱手称是。